该他一人承受。
他们一个个都可以在想离开时离开,甚至临安都可得自由,而自己却将永生永世被困在这里,哪怕腐朽为枯骨,也不得逃脱。
江既清只觉得眼前这两道虔诚的身影格外讽刺,刺得他心底腾升起无边的怒火,想要一把火将这牢笼烧个一干二净。
可眼前浮现起临安那张永远含着笑意的脸,柔和的浅笑似甘霖,一点一滴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
于仁也柔,于义也刚。
说到底,大家都是一般的可怜人罢了。
眼前这两人,难道也不是被困于桎梏而不得脱身吗?
只不过,囚笼不同罢了。
待到殿中香已燃尽,散发着龙涎香特有的清冷余韵,玉浅肆也不知自己与伯懿已经跪了多久。
“起来吧。”
良久,轻飘飘若耗尽所有气力的一句话,自二人头顶传来。
玉浅肆长舒一口气,眼角氤氲着泪意,她知晓,此事终是成了。
闭着眼虔诚谢恩:“谢陛下成全。”
因着过过往的经历,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并据此做足准备。
可唯独此次,她明知最坏的境况会如何,却备无可备。从头到尾,她都是在赌,赌他会答应还临安自由,赌她曾在他眼底看到过的枯槁,是同她一般被桎梏而却想要冲破挣脱之人。
她赢了这一局。
可下一局的筹码,如今还多了少主相帮。
此次为了这两桩事,她日日夜夜冥思苦算,才隐约察觉到了圣人与少主之间的微妙。
而少主顺势同自己争执给门外的德明看,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更添了一分把握。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却愿意信任自己,陪自己演戏。
伯懿已经谢恩起身。殿内虽铺着精厚的毯子,可跪得久了,依旧觉得双腿发软,膝盖抽痛。
他见玉浅肆还低垂着头,便伸手去扶。
可提力之后,她却没有起身。
只道:“求陛下屏退左右,臣有要事相告。”
屏退左右?这屋子里拢共四人,除了他们三人也就剩下一个眼观心的德明。
这“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