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程家一侧的朝臣们,天意难测,他们不敢赌,因而只能紧握权柄。
如此一来,就算陛下打算亲政,重用其他人与齐国公府制衡,他们掌权之后,难保不会为了自保成为第二个,甚至第三个王嵩。
但若是陛下下令彻查当年之事。待真相揭晓,自然可以让这些疑虑消散,让先后党专心为皇帝做事。
“这么说来,你还是为朕考虑喽?”他嗤笑一声:“你可知这些人若是掌权,第一个被对付的便是你家少主。为了一桩陈年旧案,你连齐国公府也要舍弃?”
“臣并非舍弃齐国公府,而是信任少主,他与当年之事无关。”
如此信任,还会在偏殿为了伯懿起争执?
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王嵩对玉浅肆急言令色,可方才听德明所言,绝不是简单的争执那么简单。
她接着道:“陛下,臣如今都记得,您在知晓玉里馆后,为提刑司亲提‘无涯’二字,是为理法无涯,天下再无冤案。而并非世人所以为,让提刑司成为绣衣直指,鹰犬爪牙。”
“你还知道别人怎么看到提刑司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充耳不闻窗外之事呢。”
“别人如何看待并不重要。但做什么样的事情,百姓心中是有数的。”
说完这句话,江既清面上一僵,不等他回应,玉浅肆深深一拜,掷地有声道:“彻查此案,本就是为了让朝局安定,臣保证,查明真相后,第一时间告知陛下,由陛下决定该如何做。”
江既清呵呵一笑,沉声道:“好啊,玉浅肆。玉大人你可真是不鸣则已。往日里对朝局变幻从不上心,今日一出手,便是一出连环计啊。”
先是利用大朝会给北齐施压,让和谈偏向大盛,借由此威胁自己放临安自由。而现在,又利用朝堂之事,来告诉自己若想制衡齐国公府,便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
“所以此事更应该交由臣来办,只有臣才能保证不存偏私,一切皆是为了天下安定,为了陛下的盛世。”
方才因二人你来我往而起的争执让这滩死水泛起了阵阵波,而如今,陡然的寂静却又让一切回归了原样。
又是良久,久到长跪的玉浅肆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江既清才缓缓吩咐道:“让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