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十月,阴气厉清。
两三个月来,唯独今日提刑司的氛围有些凝滞,就连玉浅肆,在收到宫中一封宣召后透出了稍许肃色。
白日一日赛一日地短,就连正午的阳光,也显出恹恹的冥色。
玉浅肆自打接旨后便一直站在那面竹墙前,脚边是刚命人燃起的炭盆,她将墙上有些丝线连着一串串的竹牌取下,一一查看。有些被随手扯下扔进炭盆里,有些便被叠放起来,堆在另一旁。不多时,那片满布各色丝绳的竹墙显露出了墙面本来的颜色。
鲜艳的颜色,似是没有经过时光磋磨一般的清亮。
她握着手中最后一块竹牌,有些踟蹰。
竹牌正面刻着“寂空”二字,因着时日太久,阴刻的文字已经同竹牌一般泛白,就如同年岁涌逝的青丝化白发。
她转过牌子,背面上原本写上去的文字都已经被她擦掉了,上面只残留着些许晕开的墨迹。
她将牌子放在那盆炭火上方,感受着无形的热气舔舐着自己的指尖,终究却还是没扔下去,将它归在了右侧那一堆竹牌之中。
未时刚过,耀光回到了法谨堂。
“司尹大人,事情办妥了。”
她木然地点了点头:“帮我熄了这盆炭火,剩下的竹牌先帮我收到箱子里吧。”
耀光念了声诺,一抬头却看到那面空荡荡的墙,心里“咯噔”了一下。
司尹大人从未清过那面墙,上面常年挂着些她感兴趣的陈年旧案,闲暇时总喜欢在那里写写画画。今日怎得都收了?
但这些也不该是他询问的,不由得想到了伯懿。
整个提刑司,恐怕也只有他敢明目张胆地询问司尹大人所有的异常。
可不知为何,自兵部一事后,司尹大人便给他告了假,细细算来,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来过提刑司了。
日子又回到了他不得不整日忍受随风絮絮叨叨的时候,他还莫名有些想念伯懿在的时候。
起码与伯懿配合,他不必多费口舌。二人之间也算是有默契。
想到这里,他踟蹰道:“司尹大人,可需高知伯懿?”
“不用了,”玉浅肆已经披上了一条雪色的素纹披风,理了理颈边的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