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异样之外,他心中也说不清是何滋味。
“那万一我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话音刚落,玉浅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虽一语未答,但这笑声却渐渐抚平了方才伯懿的难宁。
她信自己。
“别忘了,‘好运气’,”玉浅肆倒是一下子便拍到了伯懿的肩膀:“我运气可一向都很好。就算推不到这一部,我也愿意赌一把,赌雅音和你,都不是坏人。”
“就算雅音寻到了人帮我们,定也要大费周折,”伯懿解了自己的外裳,团成一团垫在玉浅肆脑后,“先休息休息吧。”
屋宇倾塌,定然要费一番力气,不是几个人便能成的事情。
雅音深夜行路,恐怕会前往最近的浚源寺,而后由寺中僧人出面寻人解救,就算雅音会骑马,待她寻到寺里,恐怕也得几个时辰。
玉浅肆摸着自己的脉搏估算了一下时间,外面如今应当是卯时了,便点了点头,从善靠了上去。
肩颈处团成卷的衣服还残留着淡淡的,同左肩处一致的温度,她阖目小憩,脑中却还萦回着方才伯懿的那句玩笑话。
“放长线,钓大鱼。”
谁在放线,而谁才是鱼?
脑中迷乱纷杂,只觉得真相就被包裹在眼前的黑夤之中,与她只隔着一层黑纱,触手可及。
或许,此刻只需要一丝光,就能看清一切。
只可惜,无论她睁开眼,还是闭上眼,眼前都毫无亮光。
猝然之间,一缕光似利刃划破了眼前遮漫的黑布,尘埃被裹上金粉自空中散落,跳上她的眼睫,将她从半梦半醒的迷境中唤醒,亦钻进她的浅眸里,在脑海中留下淡淡点状印记。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藏在黑纱之后,在隙光之外恍惚而过,她伸手去捉,却什么都没抓住。
“阿如,醒醒!”
她睁开眼,才察觉竟在困倦之中昏睡了过去,方才睡梦中伸出的手刚好够到了伯懿的鼻尖。
他不知何时已挪到了自己对面,将自己护在身后,可一只手还撑着自己的脑袋,想是担心自己昏睡之中栽倒在地。
可梦中看到的光,却不作假。
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