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若非轻微的呼吸和偶尔的梦呓，跟死人没什么不同。伯懿回想起张以伦义庄里的气味，整张脸皱成一团。
她扔下灯笼拽住了伯懿的袖子，惊喜道：“伯懿，你可还记得我曾对你坦言我喜酒的契机！”
“阿如”
玉浅肆不由失笑，也学着他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扬起下巴，摆起了官腔：“那就准你陪我将这客栈四周探查一番。”
不对，死人身上的味道都比他好闻些。
“说起来，我也有不对。对不住了。”
似是全身心地沉浸在了某种奇妙的幻境之中。
街角的暗影瞬间退匿，四散逃开。
伯懿拖长了声音念了声喏，二人并肩而行，打算绕回主街上。
“我有我的不舍，但的确不该随意强加在你的身上。未经你之苦，我的确不该信口开河，随意劝你原谅他。心疼怜惜他，本该只是我的事，而我却慷你之慨，让你难过了对不住，阿如。”
玉浅肆当先一步提着灯迈入了阴影之中，他连忙跟了过去。
他忍着异味去推那半死不活的乞丐。
伯懿见状，只好强忍恶臭也蹲了下来。
“是你”沙哑干瘪的嗓音，似是粗砂磨过墙面留下几道痕迹。
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来，这脸皮倒真是越来越厚了。
尸体，醉酒者，还是乞丐？
她伸手将方才推给伯懿的灯笼重新接了过来，伯懿见状连欣喜不已，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提起灯笼重新点燃了火光。
甫一靠近，还没等看清情况如何，各种复杂的气味便朝他扑了过来。
宿醉的酸臭，便溺的恶秽，还有食物的腐败混杂在一起，让他不由得咳了起来。
“喂，醒醒，老先生，你这酒是从何处寻来的？”
话音未落，那乞丐却突然睁眼，抓住了玉浅肆的胳膊，透过蓬面的脏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灯已点，玉大人还有什么公务？小的一定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他以袖掩面妄图遮住气味，一手去拉玉浅肆，却扑了个空。
靠近光源后，破碗里的惨状愈发清晰。陈年污垢层层叠叠，一圈圈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