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曦曈光,绛衣胭雾,女子背光而立,脚下霁霭馒馒。似俏立于血云之上,圣而诡,艳而谲,一时辨不清是神是鬼。
明明是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却不知为何镇住了所有人,纷乱顿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甚至神情,不敢再动。
漫天的红光将没有散尽的雾气和佛龛顶上的女子一起染成了红色。地上躺着许多死伤挣扎的人,满地血腥,让高处的女子更添诡谲。
不像是什么佛教盛会,倒像是个地狱一般。
烟雾渐渐淡去,四周的烟雾渐渐散去,只余下七尊佛龛周围还笼罩着些许。
混乱之中,车马尽散,佛龛倒歪,几尊佛像从佛龛中滑了出来,歪倒在地,佛像像是在往外渗血一般,鲜红一片,惨不忍睹。歪倒的佛像佛龛和车马巨轮还压死了几人,一地狼藉。
玉浅肆见远处有一队皂衣配刀而来,想来是七佛城的衙门得了消息赶来稳定局面。她站在高处,从人群中搜索着江既清的身影,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一道红光伴着尖啸自街尾的人群中冲天而起,在彤日曦光中炸了开来。
玉浅肆蓦然松了一口气,但不过一瞬,又紧张起来。
无涯卫再不敢言语,事实如此。这长街之上人挤人,圣人又在路中央没了踪迹,他们如今人手不够,能做的便是先将所有人围起来,待一一查明。
趁着这工夫,她垂眸思索着今日的种种细节。
崔统领呼吸困难,胸脯剧烈起伏着,闭着眼缓缓点了点头。
“少主”
而最诡异的莫过于,同样被人群挤在中央的圣人,不过片刻便消失了踪影。
若说这突然开始的佛会没猫腻,鬼才信!
“信烟是你放的?”玉浅肆居高临下盯着崔统领,丝毫不理会他身上的刀伤。
崔副统领呼吸一窒,面色苍白,再也不敢辩白,抱拳领命,随其他禁卫军一道朝人群外挤去。
那是她留给江既清以备不时之需的提刑司信烟。
一辆马车分开车队停在人群之外,裹着厚密披风的王嵩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于高处与玉浅肆遥望。
玉浅肆朝着无涯卫做了个手势:“五人去盯着那些不良人和长街上的行人稳定局面,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