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神色不明的玉浅肆,又看了看站在自己不远处,那道连个验身都不愿施舍给自己的紫色背影。
若是玉浅肆起了兴致,可真是没有一个人能从她无差别刻薄的嘴皮子下逃到便宜。
第一排着紫服的老臣们也转身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澹然而立,双手交叠垂抱在腹部,眉目疏朗,中正泰然。
“风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却觉得好容易寻到了提刑司的错处,在人群中跳脚道:“那说不定,这个什么叫伯懿的,本就是个乔装打扮的风家人呢!”
玉浅肆记得他,商赋嫡亲的哥哥,商辞。
宣宗朝,风家参与夺嫡,压宝皇贵妃所出的皇子,仗着手握兵权,闯入大明宫逼位,搅得京城天翻地覆。事情败落之后,风家得知不可回转,便拿出了高祖皇帝因风家先祖从龙有功而颁下的特赦令,不得对风家赶尽杀绝。宣宗于病痛之中,思虑良久,一纸诏书将风家驱往西北蛮荒之地,令其永不得回京。
世代居于京城之中的士族自然不会对这个姓氏陌生。
宣宗此举,无异于扔他们在那里等死。
难道玉大人和风家有什么关系?这是冲着玉大人来的?
于是连忙找补,朝着群臣摆摆手似做安抚状,道:“但是但是,我说了但是啊!”
“少卿大人只管说你知晓的就好,其他的我自有判断。”
玉浅肆却不以为意,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这位大人言之有理,为了个被发配到西北边塞的破落户,伯懿就放弃了整个巍然书院。”
“这位”她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身后立刻无涯卫附耳对她说明了此人来历与官职,继而嗤笑道:“看来这位看起来年近六旬却只混了个从五品的大人,家中一定请不到巍然书院的夫子。不过请不起也没关系,这里距离洪州不远,不若我现在就给您行个方便,您快马加鞭赶去洪州,寻个巍然书院的人来问问,看看伯懿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
话音刚落,马车边也传来了清冷低沉的质问声:“还是说,方大人怀疑我户部新政?”
王嵩绰立于马车之上,语落后才被快步赶过去的药安扶着下了马车,缓缓走到了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