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这副模样,一个个呆在原地,甚而有人忘了呼吸,涨红了脸。
面前这柳腰花貌,不胜柔媚的女子,真的同玉罗刹是一个人吗?
怎得平白让人生出些许怜意来?
玉浅肆掩袖轻泣,已有心志不定的几人面有不满,瞪向兰菽。
崔泉清了清嗓,见众人回过神来,这才颔首道:“玉大人伤重,还望保重身体,如今不知陛下圣驾可安,我等先行一步。”
玉浅肆低头送别,长发垂在脸颊两侧,又添了几分别样的病美。
可听到众人走远,再抬起头来时,笑意暄妍,直直盯着没有离开的兰菽。
“往日里攻克那些话本故事的前后矛盾之处,发现世人常写一种女子,人前矫揉造作,人后心狠手辣,似根须尽黑的白莲花一般。原本不甚喜欢,可今日演起来,倒觉得这种白莲花,分外舒爽。”
“玉罗刹,果然名不虚传。”
“呀!”玉浅肆故作惊诧地半掩着口:“兰族长,这是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兰菽峻了面色,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方才幸而他突然回过神来,没有说出更多。
若是他言明,有兰家的人看到玉浅肆前往皇陵,必得解释为何兰氏族人暗中盯着玉浅肆,更须说明,为何知晓此事却不上报。
更何况,若是兰氏族人一直暗中盯着玉浅肆,自然也可证明玉浅肆上次入园是为了救驾。
这其中前后矛盾,毫无站得住脚的动机可言。到时不仅于兰氏无益,说不定还会被玉浅肆倒打一耙。
没想到,兰芝利用皇陵人员调配给玉罗刹泼脏水,如今,玉罗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倒让他们进退不得。
真是好手段。
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何她明明入了园,是怎么能绕开阵法守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溜回来的?
此刻,师父在他与兰芝面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终被他听进了心中。
这一役,终究是他输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见兰菽虽在问她,却一直紧盯着粟娘,玉浅肆上前一步,挡住他饱含怒怨的视线。
“我也想问问兰族长,为何处处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