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这些话啊,实在太过戳人心肺。
只因他现在在乎她,所以江棠念说的这些,无异于让少年郎眉眼间的骄矜倨傲消散的更加彻底,傲骨被折断,来人只剩慌乱和——
卑微。
他是她……最记恨的人?
“所以夫君啊,你该让我怎么去原谅你呢?”
江棠念依旧不依不饶,手指抵在他胸口划着圈,缓慢又漫不经心,一圈又一圈,时时刻刻都在牵动着红衣少年郎的心神。
心里汹涌的难受不断滋生,几乎能将人逼迫到窒息,安妄眸色晦暗,和她凑的更近了,低哑声线几乎贴在她耳畔,喉结滚动的都有些生涩困难,声音沙哑又认真,艰难而落。
“我并不求棠棠原谅,但棠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一次,是询问。
是以平等的角度征求她的意见。
安妄从来没有想过去抹掉之前已经发生的事,他只求她能放下,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江棠念没说话,推开了他。
这次彻底看清他的全脸了,少年郎一贯强势的脸上此时多了几分脆弱感,精致眉眼微垂着,带着几分颓废气,看着她,眼尾泛着红,眼角泪痣却艳的过分。
极致的冲击感,让人想压着欺负。
虽然他以前做的混账事的确让人恨的牙痒痒,但认真说起来,江棠念其实并没有多恨他。
也不是,说她心胸有多开阔,而是她对那些话,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安妄啊,说话喜欢说的比谁都狠,不留情面,真要论起来,他做过多么对不起她的事,倒也并没有,除了那档子事上,喜欢强迫。
江棠念想着想着,不自觉蹙了眉,眼睑微颤,有些困倦的仰头,三千青丝径直垂下落于腰侧,伸直的脖颈白皙修长,匿着半边晨时的淡色光晕,扯出了一道完美弧度,留下了淡淡的阴影线,然后彻底没入了柔软绸缎内,引人无端遐想。
少年郎音色晦暗,唇色微张着,念着她,“棠棠,对不——”
音色刚留出半分便瞬间消散在了缠绵的唇齿间。
清风徐来,桃树摇曳生姿,片片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