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老子为了这点白糖成本就不止五百文!
孙财主见顾正臣要打包走人,不由皱眉:“你该不是要五贯吧,这一点点货物。”
顾正臣遮好包裹,轻轻打结,看向孙财主,严肃地说:“原以为孙财主是个有魄力的,可不成想,在出价上小心翼翼地如一只雏鸟。”
孙财主双手支撑着圈椅扶手,站了起来,凝重地看着顾正臣:“你是何意,莫不是想要五十贯,呵,顾举人,奇货可居,也没有这个价。”
顾正臣拍了拍白糖包裹,看着孙财主,缓缓说:“你错了,我想要的不是五十贯,而是五百贯。”
孙财主瞪大眼,气呼呼地喊道:“管家,送客!”
五百贯,简直是疯了!
把你顾家全家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顾正臣提着包裹向外走,至门槛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孙财主,嘴角微动……
知县李义坐在一颗梧桐树下,扇着蒲扇,时不时看向孙财主家门的方向。
只听得一阵声响,随后便看到孙家人打开半扇门,将一个人推搡了出去,随后又丢出一个小包裹,嘴里还骂骂咧咧。
“他就是顾正臣,看这狼狈样子,怕是没讨到好处。”
李义起身,缓缓跟了上去。
顾正臣提起包裹,掂量了下,看了看孙财主家的大门,一脸的凄然,久久不愿离去,似乎还抬袖子擦了擦眼泪。
这落寞的一幕被不少有心人看到,王家的仆人胡九躲在暗处嘎嘎笑了两嗓子,转身就走向王家。
家主王富贵还担心顾正臣能借到钱,现在看来,没人借钱给他这个落魄之人啊。孙财主素来精明又吝啬,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借钱给顾正臣,家主的担心太多余。
顾正臣仰头看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向城门口走去。
走至三里桥,顾正臣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身看向来人,开口问:“你是尾随痴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