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等皂吏一起走至水塘。
水塘算不得大,周步不过六十。边处水深半丈,最深处,也只有丈深。
东南角,有一木船用拇指长的麻绳系在浣洗石上。
水塘西面,是王富贵的白墙,东面是刘员外家的祖宅。
“何人发现尸骨?”
李义严厉地问。
一个赤着上身,尚湿漉漉的中年人走出来,跪下说:“县太爷,小民周二,这天气着实太热,我只是想洗个澡……”
李义脸色一沉:“说正事!”
周二打了个哆嗦:“我就是潜了水,结果发现水塘底下沉着一具尸体,还有石头压着……”
李义皱眉,看向班头陈三秀。
陈三秀明白,带人下了水塘,因为在水下,视野不好,清理了近半个时辰,才将尸体抬出水面,送至岸上。
火把点起,李义用手帕捂着口鼻,忍着一阵恶臭。
仵作上前检查。
尸体身上的肉已完全腐烂不见,胸口骨头多处压断,身上的粗布衣服也有些破烂。
仵作不断翻看尸骨,从尸骨脖颈处找到一个木牌,清洗干净送给李义:“县尊,此人头骨有多处裂纹,应是先被钝器砸死,然后沉尸水塘,死亡时间已不好推测,可能已有数年。”
“顾阫!”
李义接过木牌,看着上面的字,脸色骤然一变。
师爷严彬打了个哆嗦,上前看去,可不是,木牌之上正是“顾阫”二字!
县丞金大车总感觉名字有些耳熟,可又想不起这是谁。
李义喉结动了动,脸色凝重地看向金大车:“洪武元年,朝廷用兵北征,征招民力为大军运送粮饷。滕县有三千余人服徭役北上,在大军攻克大都后,除三百人留下听差外,回来两千四百余,有二百余人因各种原因死去,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二百余人中,就有顾阫的名字!”
金大车陡然想起,顾阫不是他人,正是大颜村顾正臣顾举人的父亲!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大车悚然。
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活着回来,又被人打死沉在这水塘之中?!
李义脸色阴沉,对金大车下令:“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