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也差不多。
顾正臣拿起筷子点了点:“就没一块完整的,亏了这豆腐如此白。”
张灏呵呵笑道:“完整的有,但都不在是桌上,兴许是在桌子底下垃圾堆里,总之,那些豆腐上不了桌。”
顾正臣明白了。
清白的人都说不上话,被排挤了。
能说得上话,做得了主的,都在桌上了。
两人闲话一番,张灏起身告辞:“张某不是一个好知府,无能为力,但愿顾知府能为这里的百姓,找一条活路。”
顾正臣将张灏送出府衙,抬头看夜空,不禁黯然。
按照张灏的说法,整个泉州府怕是全懒了,这就如一个浑身都是烂疮、满身脓包的病人,而自己这个大夫,不管从哪里下手,都会溅身上脓水。
明争暗斗,终还是开始了。
令吴康、秦信、唐贤等人奇怪的是,顾正臣自从入主府衙之后,竟没了半点动作,原本气势凌人的他不见了,只整日按部就班地接管府衙,检查钱粮数目,点数库房。
一连三日,顾正臣终于盘点清楚,完成了府衙事宜接管,张灏只给顾正臣留了一封信,然后便带着妻子不告而别,离开了泉州府。
又过了七日,顾正臣依旧只是待在府衙之中,既不放告,也不翻案,更没治罪任何人。虽然有时候顾知府待在知府宅,动辄半天、一天不见人,但每次出现对每个人都是和颜悦色。
府衙中官吏、衙役见状,都放松了下来。
很显然,新来的知府和走了的张灏没什么区别,不管事,甩手掌柜。
狱卒黄科休沐,交接好之后,便走出府衙,在街上买了二十几斤米,背着走出了晋江城,出了镇南门,又走了近二里多路,方到了溪后村。
篱笆小院半开着,一只黑灰色的母鸡在喔喔地叫,看得出来,这又是下了蛋。
“爹爹!”
一个五六岁,身着灰色麻衣的小女孩见到来人,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黄科的大腿,冲着房间喊道:“奶奶,爹爹回来了。”
黄科将米袋子搁在地上,抚摸着女孩的头,笑道:“小雨,爹不在的时候,可听奶奶和你娘的话了,有没有跑出去爬树、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