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七带衙役将陈一竿抓起,直送府衙而去。
顾正臣看向黄家傲,冷冷地说:“为人也罢,经商也罢,都应该堂堂正正。肮脏的伎俩或许可以得到眼前之利,可从长远看,得未必能偿失。”
黄家傲低头受教。
顾正臣暼了一眼黄时雪,没说什么。
并不是顾正臣怜香惜玉,朝廷律令就是这样,造意者,也就是想主意、带头的、组织的主谋,恐吓取财不到手,拿就是笞五十,从者初犯还没事,所谓的“减一等”。
不过如果取财到手了一百两,不管主谋带了多少人,分给随从多少,哪怕是分给你一两银,那也是按照你盗窃了一百两算,“通算作一处”,该严惩就严惩……
离开黄家,回到府衙。
顾正臣正在与张希婉吃晚饭,顾诚匆匆跑来:“胡叔想带胡恒财叩谢。”
张希婉给顾正臣夹了点青菜。
顾正臣看了一眼张希婉,侧头对顾诚吩咐:“告诉胡叔,不经世事,无以承重。胡恒财虽有过错,但还不至于一下子赶回老家去种地,惩罚他出海历练一次吧,以伙计的身份。”
顾诚笑着离开。
张希婉白了一眼顾正臣:“这哪里是惩罚,简直是给他机会。胡恒财一直想出海看看,甚至筹划涉足香料、宝石等买卖。”
顾正臣叹了口气:“不给他机会不行啊,这家伙被吓得魂不守舍,若不给他个定心丸,说不得人就废了,出海一次,见过狂风巨浪,日后行事也能稳重一些。”
张希婉喝了口汤,低头问:“如果黄家当真用女儿的清白去构陷胡恒财,夫君当真会绞死他吗?”
顾正臣笑道:“哪怕是黄家用女儿清白去构陷,那也需要分清楚是不是用强,只要不是用强,自然罪不至死。这事幸是爆出来早,若晚上几日,什么证据都没了,想查个清楚都难,到那时,胡恒财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看似简单的破案之外,其实主打的就是个措手不及。
顾正臣想的是:黄家利用胡恒财,一定会等待胡恒财兑现承诺之后再发难,甚至是引而不发,一直胁迫直至吃垮胡家。
基于这种判断,黄家不可能准备太充分,在细节上做得很细致,因为他们这次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