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可做事周密,讲究规矩。
十万两银按市价购煤,大致可购七十六万斤。
为了减轻韩宜可的压力,顾正臣只要了六十万斤煤。
韩宜可写下文书,对顾正臣道:“回府衙用印之后,我会差人将文书送过来,那十万两银什么时候可以给?”
顾正臣提笔写了几行字,然后用上自己的印,交给林白帆:“让苏先秦提钱给知府衙门,越快越好。”
林白帆领命而去。
韩宜可松了一口气,再次行礼:“我为广州百姓谢过定远侯。”
有这笔钱,可以解决许多问题,尤其是当下火烧眉毛的事太多,急需钱财来灭火。
朱棡见两人将事情商议好,便开口道:“先生说过,水师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五月下旬便会离开,但状纸如山,我不可能全部带至京师,加上这些状纸即便全都带过去了,也不能解民冤情。所以这些状纸,大部都需交你与道同处理,为百姓主持公道了。”
韩宜可深感压力巨大,但也知道无路可退,只好迎难而上。
举杯,喝去夜的一半。
躺下,睡去夜的另一半。
顾正臣迷迷糊糊中感觉被人推动,惺忪地睁开眼,看了看严桑桑,又闭上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进辰时,永嘉侯府里有了动静。”
严桑桑轻柔地说。
顾正臣睁开眼,打起精神来:“什么动静?”
严桑桑转身至一旁,将洗脸帕从盆中取出拧去水:“一个时辰之前,永嘉侯府中的下人被遣散了,水师拦了几个人盘问过,每人只领了二两银,永嘉侯亲自下的命令,让其各自离开。”
顾正臣坐了起来:“那他的那黑无常护院呢?”
严桑桑走过来,递上洗脸帕:“目前还没出府,不过——永嘉侯连小妾都让人送回去了,同样没给什么钱。”
顾正臣擦了擦脸,走下床:“他这样做还算是有分寸,并没有刻意转移资产。”
“那夫君要不要去看看?”
严桑桑问道。
顾正臣点了点头:“自然要去,只不过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永嘉侯府。
朱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