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某个大灶户或者是郭临川提前安排好的人!
欺瞒上官,若只是小贪、打压下灶户,徐煜可以理解,但郭临川做得太过分了,他不是小贪,而是巨贪,他不是打压灶户,而是虐杀灶户!
以灶丁为驱口!
走私盐场余盐!
单单就这两点,郭临川就必死无疑。
顾正臣杀了郭临川,将其挫骨扬灰,或许没有什么深层次的考虑,也没有战功赫赫的骄狂,有的只是最直接、最真实的情感,是为了还所有灶户一个公道!
徐煜紧握着拳头,又缓缓松开,沉声道:“这些都有证据,是吗?”
刘有信点头:“有,都被定远侯带走了。”
徐煜抬手拍了拍盘铁,问:“杀了郭临川,张寻、刘十二等人完全可以交青州知府来处置,定远侯为何将他们带到金陵去?”
杀郭临川可能是冲动,一时忍不住弄死了。
可那么多盐场官吏,不可能是冲动带走,何况顾正臣在乐安还停留了几日。
刘有信低头看着灶台口,沉声道:“郭临川走私余盐给蔺几道,而蔺几道是白莲教徒。定远侯认为,盐场这些官吏皆卷入了白莲教案之中,所以全都带到了船上。”
徐煜苦涩摇头。
顾正臣虽然在杀郭临川这件事上过了界,可在其他事情上他有着完美的借口,别说盐运使司出手,就是布政使司出面,也没办法干涉。
徐煜围着灶台走了一圈,沉重地说道:“郭临川有罪当死,我徐煜就没罪吗?赵春试,准备回去吧,回去之后,我立马动身去金陵请罪。”
顾正臣杀了郭临川,是极大僭越,是对朝廷规矩的破坏,可换一个角度来说,顾正臣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给盐运使司擦屁股吗?
如此肮脏,就这么在黄天之下,在日月之下?
若没有顾正臣,盐运使司何年何月会识破郭临川,能还这里百姓一个公道?
高家港盐场出了这些事,自己这个盐运使恐怕也是活不长了。
刘有信看着徐煜,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了出去:“定远侯走之前说任城来人若有请罪之意,则拿出这封信。”
徐煜眉头一抬,紧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