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有练兵之权,而白莲教是民,是百姓,臣无治下之权。”
“这是怪朕不给你便宜行事的旨意了?”
朱元璋甩袖。顾正臣上前两步,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即便是有便宜行事的旨意,臣也不敢对曲阜的人下手啊,继续深挖下去,只有打草惊蛇,让原本还有侥幸的一批人彻底隐匿,不如臣先大张旗鼓返回,请旨之后再做安排。”
朱元璋接过信,仔细看过,问道:“你认为,衍圣公与白莲教,当真有勾连吗?”
顾正臣微微皱眉,一只手收到了袖子里,轻声道:“这件事,臣不敢擅自揣测。”
“朕让你揣测,但说无妨。”
朱元璋晃了下信,纸张发出哗啦的声响。
顾正臣只好说道:“那臣就斗胆说一说,若是错了,陛下可莫要踹我,回去还要抱孩子……”
朱棡瞪大眼珠,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你还敢和父皇提条件。
先生不愧是先生。朱元璋原本冷厉的神情也被顾正臣一番话给冲淡了,到御案前站着盯着顾正臣。
顾正臣不敢再说其他,严肃地回道:“在臣看来,衍圣公孔希学是一个眼高之人,早年间侍奉元廷,至陛下驱逐暴元时,尚且首鼠两端,观望不定,后天下大局已定,元廷不可复返,衍圣公府这才下定决心投效陛下。”
“这种人,没有气节,也没骨气,谁能保住衍圣公府的利益,他们便归顺谁,说到底,他们是真正的墙头草,风往哪吹,便往哪倒。现在风朝着大明吹,他们只能归顺大明,而且是一心一意。”
朱元璋一只手扶着桌案:“你不是说他们首鼠两端,为何又说一心一意?”
顾正臣拱手:“陛下,局势不明朗时,或是局势相持时,他们自然可以首鼠两端,甚至也可以做三姓家奴。可若是局势明朗了,那他们便不会冒险,而是一心一意,安心做顺民。”朱元璋走了回去,坐了下来:“接着说。”
顾正臣继续讲道:“纵观衍圣公府,他们虽然做过令人不齿之事,可在大局明朗时,甚至是其他时候,并没有勾结外敌,勾结反叛力量,试图颠覆朝廷过。换言之,臣认为,孔希学与白莲教存在联系应该是事实,但孔希学未必知道佛母的真正身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