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收回视线,跟着小丫鬟一路走到后面的屋子里更衣洗手。小丫鬟故作镇定,眉宇间却透着不安着急。丹娘不慌不忙换好衣服洗好手,正在擦着水渍时开口道:“你先下去忙你的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去。”
“啊这……姑娘可以吗?”
小丫鬟似乎有点不放心。“去吧,没事的,你再不去不是要被上头的妈妈罚了嘛,赶紧去吧,也就一条路,我认得戏台子在哪儿。”
丹娘很有信心。小丫鬟一下子喜笑颜开,连着福了好几下:“宋七小姐,那奴婢先去了,您出了门顺着这条小路往东走,穿过那一片竹林就是戏台子了。”
“嗯。”
她点点头。原本就是自己故意找了个理由出来,别害了人家小丫鬟跟着受罚就好。等小丫鬟走远了,丹娘离开,却没有朝着戏台子的方向过去,而是选了另外一条路。她在雪地中疾走,速度很快,道路两旁时不时从树枝上落下的雪花飘在她的鬓角和肩头。终于,她穿过那一片烈焰红梅,看见不远处的几人。眸光沉了沉,她低头沉思片刻,借着梅林错落隐藏身形,拿下头上的银簪子在雪地里写下几个大字。抬手折下一枝梅花,她抬眼锁定了那几个人。寿宴之上也男女分席而坐,尤其是正当婚配妙龄的公子哥和贵女,哪怕羞得不行也得咬着帕子将席面隔开。马知州本人虽然人脉不广,但做寿的老父亲却桃李满天下,今天来的贵客有不少,光是男宾这一席里叫得上号的圣京名门就不下五六家。古元舟就是其中之一。他哪儿都没去,老老实实站在沈寒天身边。“你快入席吧,不必守着我。”
沈寒天淡淡道。“表哥,你当真不跟着我们一起返回圣京?”
古元舟皱眉。“得圣命返京的只有古家,并非沈家,你们还是早些动身,别路上耽误。”
沈寒天坐在轮椅上,轻轻合起双眼。古元舟刚要开口,突然耳边微动,他下意识地一伸手竟然凭空捉住了一枝残梅!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梅花的香气,这枝红梅已经在他手里落尽了最后一片花瓣。“梅花?”
沈寒天微微侧过脸。“情况不太对,梅林有人。”
“一起去。”
沈寒天说。等古元舟推着他抵达时,丹娘早就走得无影无踪,空留雪地上一片凌乱,还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