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越来越多,还有人看到了丁氏已然怀孕,腹部高高隆起,这般模样怎好再挨板子?
一个平日里与杨大太太就有点不对付的旁支妯娌冷笑道:“都说大房这边最是慈善仁爱,怎么在今儿这样的日子里,大太太还要给一个孕妇打板子,况且,人家瞧着也不是你府里的人吧?来奔丧的亲戚多了去了,难道你大房仗着长子嫡孙的,还想欺压亲戚不成?”
这话可就难听了。
要是传出去,长房多年名誉都保不住。
杨大太太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快别胡说,我只是跟她们说个乐子,谁知她们俩耳朵不好听岔了。”
“这样的日子里,大太太还有心情说乐子?”丹娘瞪大眼睛,遗憾地摇摇头,“我还以为……大太太与大老爷鹣鲽情深……”
她语气艰难晦涩,懂得都懂。
杨大太太嘴里发苦,心底暗恨。
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破落户,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名声就算了,怎么盯着她不放了?
杨大太太深呼吸几下,总算硬生生撑住了,只是手里的那一串木质佛珠几乎被她的指甲掐出道道深痕。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不过是看你们太过伤心,这位……又身怀六甲,大老爷在世时最是疼爱晚辈,若是他泉下有知,必定也会心疼的,我原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倒是好心办坏事,让你们见笑了。”
旁支妯娌与杨大太太打擂台打惯了的,一见她这番说辞,倒也颇为识趣,当即顺坡下驴,笑道:“我说呢,咱们大太太最是刀子嘴豆腐心了,怎么可能舍得打一个怀孕妇人的板子呢?我说你们两个小辈也真是的,怎么冒冒失失闯到里头去了,还不快点出来?”
危机解除,丹娘也没有真的要和杨大太太为敌的意思,当即眨眨眼睛扶着丁氏迈出了正屋。
她们离开时,还不忘给杨大太太行了个礼。
然后,丹娘就看见杨大太太那张气得发紫的脸。
她很满意。
旁支妯娌领着丹娘和丁氏离开,细细问了问她们俩的来历,轻叹一声对丁氏说:“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表婶,方才应是大太太身边的妈妈弄错了,才把你们俩也弄了进去,旁的我就不提了,只一句话,你们俩千万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