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名门贵妇的请帖何时会送到她手里?
可如今呢,她真是去不完的宴会,赏不完的花朵,喝不完的酒席……一个个都将她奉为座上宾。
沈夫人不傻,很明白这是大儿子才带来的风光。
骄傲之时,她又不免惆怅:“寒天这孩子……自小就不用我操心,若非当初那般情境,我也不会叫他娶了个庶女为妻,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我只盼着……瑞儿的前程能稳当些,还有桦儿的婚事……”
“都说当娘的定然有操不完的心,这话说的就是咱们太太了,您还是多多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待大少爷
回来了,还愁不会给自己两个弟弟关照么?”
陈妈妈上前替沈夫人捏着肩,说起
话来一阵的柔声柔气。
沈夫人却垂下眼睑,苦笑着摇摇头:“或许桦儿,寒天还会照拂一二,瑞儿那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前可没少找他,他哪一次应了的。不就是让他将瑞儿的官职往上提一提么,这又费了多大的事情,偏推三阻四不愿意……我是指望不上他喽。”
陈妈妈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解。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沈夫人道:“回头你把库房里我之前存着的几味药材送去杜家,都是上好的温补安胎的药物,都交到迎安的手里。”
“是。”
“还有,瑞二那边你让他稍安勿躁,一切待他大哥归朝了再说。”
“是,太太。”
陈妈妈又一一应了。
忽儿,她想起什么似的,忙问:“太太,那周妈妈被赶去庄子上,庄头来报过了,说是快不行了,就这几日了。”
沈夫人冷笑,抬眼间眸光一片狠厉冰冷。
“哼,多大点事,还要来报给我,死就死了,回头让人给她料理了丧事便是,她不是还有个老头子和一双子女么,你也看着安顿,叫他们领走周妈妈原先积攒的银钱首饰便是了。”
沈夫人语气发寒,“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那些个油水也够她捞的了,如今连我的事情都办不好,我还能给她留下这些,已是十分宽厚,她还想怎么着?”
陈妈妈哪敢反驳,都顺着她的话说,又安抚哄劝了一会儿,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