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
,她便去了周妈妈原先的屋子。
这里早就被丫鬟们占了。
见陈妈妈来了,几个丫鬟纷纷起身见礼,说笑间难掩讨好之色。
这可是太太身边一等一的心腹,是府里的头等管事妈妈,她们如何不想巴结。
陈妈妈也不废话,只问周妈妈原先留下的梳妆匣子搁哪儿了。
一个伶俐的大丫鬟忙从一处堆置的杂物中将那个梳妆匣子翻了出来,双手递给陈妈妈。
“这里头的东西没人动过吧?”陈妈妈阴森森问。
一众丫鬟忙不迭地摇头。
那个大丫鬟口齿清晰地赔笑道:“瞧妈妈说的哪里话,您吩咐过的事情,奴婢们如何敢不从?这匣子自打那会子就搁在这儿了,如今上头都落灰了,咱们几个可是连碰都不敢碰呢,妈妈尽管放心。”
陈妈妈扫了一眼原先灰扑扑的梳妆匣子,满意道:“还算你们几个识相。”
说着,她又胡乱地拿起一方巾子擦了擦,这才转身离去。
一路从夹道出去,绕到了后院的一处小门。
这道门原先只有府里倒夜香的下人们才走的,就连陈妈妈寻常都不从这儿过。
她四下瞧瞧无人在,便打开那只梳妆匣子,飞快地从里面抽走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塞进袖口。
刚做完,不远处来了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壮小伙。
这便是周妈妈她男人,还有儿子了。
陈妈妈将梳妆匣子丢给他们,口中淡淡道:“这是太太的恩典,里头都是周妈妈原先的积
蓄,你们且拿回去吧。”
那老头领着儿子对着陈妈妈忙不迭地作揖,这才捧着匣子离去。
陈妈妈摸了摸袖口里多出来的那张银票,心满意足地笑了。
不出两日,周妈妈没了。
消息传来,沈夫人也就平淡了应了一声,这事儿也就搁下了。
三月匆匆过,又是一季过去了。
秋末冬初,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圣京里的高门大户们一个个都开始储冰。这也是丹娘头一回见的新鲜事儿。
她与那徐夫人细心请教了一番,很快也给自己府里备了好些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