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一般打量着陈妈妈。
陈妈妈到底是跟在她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关键时刻
居然稳住了。
“说句不怕太太恼的话,谁不想呢。不过这话也就是拿出来炫耀罢了,我那丫头性子冲,加上又是太太这头的人,与三太太那屋的其他丫鬟处不来,大约啊是拿这话说事儿呢,不过是小儿女间的打趣说笑罢了,当不得真。”
沈夫人温温一笑:“你倒是个实诚的,也不怕我恼了你?”
“哎哟,我的好太太,老奴都跟在太太身边这许多年了,太太就算恼了我,往后我再多孝敬太太些个,太太是个面慈心软的,定然不会与我多计较。就算太太计较了,也架不住我是个老赖皮,就黏在太太身边不愿走,除非太太拿棒子撵我呢。”
陈妈妈这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沈夫人眼底的试探终于慢慢褪去。
早饭用完,她才徐徐道:“你那丫头我瞧着很好,到底年轻了些个,且叫她在三太太处多磨炼些个时候吧。瑞儿的性子可不好伺候,免得叫她过早来了,还害了她。”
陈妈妈忙点头,流露些许失望:“太太说的是,全听太太的。”
等出了沈夫人的院子,陈妈妈满脸的恭敬一扫而空,那凌厉冷漠的眉眼间酝酿着好些肃穆。
就这样,芬儿正式在三太太的梢间安置下来。
每日看着炉子,伺候茶水便是。
活计不忙,但却要细心谨慎。
三太太观察了几日,觉得芬儿还算不错,想起那一天与陈妈妈说的话,她又宽了心下来。
这一天,沈夫人
过来串门子,顺便送了几匹漂亮厚实的料子来。
三太太瞧了,笑道:“哪阵风把嫂子吹来了,哎哟,我竟是个睁眼瞎,这些个好料子一样都没见过,嫂子如何舍得就给我了?”
这话夹枪带棒的,沈夫人仿佛已经听习惯了,也不生气,唇边带着温和的笑意:“瞧你说的,从前哪一季缺了你这儿的料子了?只不过我们妯娌有些个日子没见了,又都在一个府里的,总这样僵着,岂不是叫小辈们看笑话,我这才亲自走一趟的,你若不欢喜,那我这就离开便是。”
料子是真的好,沈夫人说的话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