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来寻衅的。”翠柳道。
丹娘懒洋洋地坐起身:“你这就不懂了,但凡真心来寻衅的,又不是回回都凶神恶煞,我这婆母惯会的就是做戏。”
若非上回子她联手陈妈妈和三房太太,逼得沈夫人颜面尽失,对方也不会气到失控,冲过来找她的麻烦。
这样也挺好。
一点一点撬墙角,总有一天能挪动这山海。
况且,沈夫人也够不上山海呢。
花厅里,凉风习习,茶几上摆着香茶两盏,并六色的春日糕饼摆成的春盘,一眼瞧着黄的白的嫩绿的,倒真是装了好几份的春意。
丹娘到了沈夫人跟前,笑盈盈地行礼问安,随后便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太太瞧着气色真好,到底是春日里和暖,这连带着人都精神了好些。”
沈夫人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另
外一人。
丹娘进来时就瞧见了。
这是做姑娘装扮的翁元雁。
瞧着比往日里低调谦和许多,一身月白的素袍长裙,发丝间卷着翠蓝的流苏绸带,这一身装扮当真是秀美典雅,宛如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
也不怪翠柳一开始没瞧出来,给丹娘靠得这么近,都看了好几眼才确认对方的身份。
“哟,这不是……顺令县主嘛。”她轻笑着。
沈夫人:“你瞧出来了,如今快别提什么县主不县主的了,要我说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寻常些个好,平白无故多了封号品阶,反倒是累人。瞧着她多水灵的一个女孩儿,却叫耽误了,当真是可惜。”
她边说边摇了摇头,又冲着翁元雁笑道,“这是我长子家,你莫要拘束,就当作自家一般无二的。”
翁元雁飞快抬眼看了看丹娘,又羞涩地垂下眼睑,羞答答道:“全凭太太做主。”
丹娘听得莫名其妙,笑得反而比刚才更亲热了:“瞧咱们家太太真是糊涂了,翁娘子是已经嫁过人的妇人了,如何还能以姑娘待之?也就是在我这儿没规矩,我也是个泼辣惯了的不在意,这要是出去了,岂不是白白叫翁娘子被人笑话?”
她斯文地又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太太,您瞧着翁娘子喜欢也是有的,可也别害了人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