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男子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生得白净面孔,甚是俊秀,来到沈夫人跟前便作揖请安,礼数无一不周到,看得沈夫人喜笑颜开,忙把人家给搀了起来。
“瞧瞧这孩子,数年不见都这般大了,正当一表人才,可定了婚事不曾?”
丹娘闻言,垂眼轻哂——果然,不管在什么朝代什么时候,这家中长辈开口第一句总是问婚事,到哪儿都免不了俗。
望哥儿笑着顺势起身:“难为姑奶奶想着,哪里就有那么好的事呢,我不如大表哥有福气,早早就娶了妻房,侄孙至今还是……孤身一人。”
“不妨事,不妨事,你既来了我这儿,就把这儿当作自个儿的家, 也是不容易的,一路奔波才赶到这儿。”沈夫人扬起声音,“春月,赶紧的,再添一双碗筷来。”
春月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望哥儿在一众媳妇惊讶的目光中坐在了沈夫人的身边。
他的另外一边就是丹娘。
原先丹娘也想避一避的。
可一抬眼,是夫妻关系不睦的王氏,还有妯娌里排行最小的章氏,另外一个翁元雁更是外人。也不知怎么的,沈夫人这么一操作,原本在抚安王府做客时十分放得开的翁小姐,这会子倒是害羞了,躲得远远的。
这当口,丹娘也不好叫人家过来坐着,也太刻意了。
不过思绪飞闪,那望哥儿已经靠着丹娘坐下了。
丹娘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距离,近身伺候的南歌
也一言不发地过来,挡在了她与那望哥儿中间,给她布菜盛汤,随后还端起了一碟子鱼肉细细挑起鱼刺来,俨然是不打算离开的意思。
望哥儿笑道:“见过婶子。”
丹娘莞尔:“好说,我今日也算开了眼了,也是托了太太的福了,今儿也能做个正儿八经的长辈,倒是稀罕。”
沈夫人跟着弯起眉眼:“你哪里不是长辈了,这个家里就数你最没大没小,谁都管不住你。”
说是玩笑话,这话里的阴阳怪气该听懂的都听懂了。
席面上多了个男人。
哪怕是顶着晚辈的头衔也还是叫人不太舒服。
没有沈夫人发话,王氏和章氏又不好开口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