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账簿摔在地上,乱七八糟散了好些。
丹娘冷笑:“哟,你这是对我心有成见了,我都使唤不动你了。”
徐婆子是下意识才有了这动作,听了这话忙吓得魂不附体,又赶紧将账簿捡了回来,满脸干巴巴的赔笑:“瞧大奶奶说的,是老奴手脚不灵便,方才有点抖罢了。”
丹娘随意地轻轻颔首:“现在手不抖了吧?”
“不抖了不抖了。”
“那就看吧,我等着你回话。”
如此一来,徐婆子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低着头翻看着账簿,脑门上早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头惴惴不安,好像有只大手紧紧勒住了命门,叫她连呼吸都喘不上气来。
足足看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徐婆子终于苦着脸看向坐在上首的年轻主母:“大奶奶……老奴实在是、实在是看不明白呀,老奴哪里识得多少字,这上头的字真是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啊。”
“这就奇了,这里头好几笔账都登记了是你经手,你签字画押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不认得了?”丹娘冷笑。
“即便真的不认得全部,那也该记得具体的数目金额吧?”
这话一出,徐婆子越发冷汗津津。
丹娘捡起那本账簿,随便念了一段。
徐婆子哪里能接得上话,原本还想着胡乱说两句搪塞过去,谁知这当家主母很是冰雪聪明,一眼识破,三言两语就揭穿了徐婆子的谎话。
这下别说徐婆子了,就连一
旁的刘管事都惊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丹娘缓缓放下账簿:“你们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原想着你们也是太太手底下出来的人,怎么就这样不堪重用。”
说着,她叹了一声,“罢了,这些账簿回头腾出空来,你们俩慢慢理,一样项目数额银钱都不准错,等理出来了,我只会告知太太。”
两人战战兢兢应了,方才得了命令可以退下。
刚到院外,两人对视一眼,徐婆子又怕又恨:“怎么就来了这么个煞星?她这般莽撞,不知好歹,万一真查出了个什么好歹来,咱们可怎么办?!”
“别说万一了,她今日的架势你还瞧不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