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若是彼时他还在,今日甄家怕不会是这个模样。”
丹娘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摸索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抓住这个一闪即逝的重点。
她拿着茶盏轻抚茶面的动作都缓了半拍,垂下眼睑,睫羽轻轻颤了两下。
见她没说话,艾妈妈又道:“当年,甄家正处在鼎盛的时候,在云州也算得上一方大户。沈家与甄家更是来往密切,相当有交情。”
“那会子我记得……咱们家二老爷与夫人的公公相交甚密,也有不少书信往来,若是逢年过节的设宴请客,头等席位上必定有沈家的的名字。”
丹娘扯了扯嘴角:“我年轻,对这些往事竟一无所知。”
“夫人不知晓并不奇怪,不过是当年来往密切的人
如今都不在了,夫人又跟随沈家大爷去了圣京,这两家来往嘛,也讲究一个势均力敌,若是相差太多,反倒不美。不如远远地瞧着,待来日念及这些过往,反倒会更有情分。”
艾妈妈这话说得很对。
丹娘深以为然。
艾妈妈顿了顿,又呷了一口润了润:“这甄家早逝的七少爷,端的是美玉良才,说一句不怕夫人笑话的话,就我这个老婆子的眼光来看,怕是只有贵府上的侯爷才能与之一较。”
“当真?”丹娘眼睛一亮。
能与沈寒天相较的,她就没见过一个。
如今从别人口中听说曾经还出过这样的人才,她如何不惊喜?
不过,这人已经早早离世。
且与沈寒天又差了整整一个辈分,无缘得见。
艾妈妈轻轻颔首:“如此人物,大约是天妒英才,哎……后来,他便一病不起,多少汤药喝了下去,多少名医跟着张罗,总也不见一点儿效。可怜甄家的老爷太太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就这样缠绵病榻了许多年,也没能留住……”
丹娘一阵唏嘘。
“七少爷弥留之际口中还唤着什么,是他不对,愧对沈家之类的话。”
说到这儿,艾妈妈眼神微微一闪。
当丹娘看过来时,她又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若是旁人定然察觉不到这一份异样。
可丹娘五感过人,绝不可能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