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吧!咱们太太正上火呢……”
丹娘捧着粥碗,垂着眼睑,不慌不忙地吃着。
自
打她怀孕以来,冯妈妈与甘娘子越发精益求精,一日三顿,包括点心茶水,无一不精致可口。
就说今日这早饭吧,光是她喜欢的糕点就足足摆了七八样。
每一样分量都不多,装在一水瓷白釉粉的碟子里头,当真是赏心悦目,令人胃口大开。
丹娘慢慢品着,任由外头哭得跟什么似的,依然不为所动。
玉姐儿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听见动静,难免受到影响,总是忍不住会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给闺女碗里添了一块酥油糕,她笑道:“乖乖,先吃。”
玉姐儿眨巴着大眼睛:“娘亲,外头好吵,娘亲不去瞧瞧么?”
“玉姐儿往后也要记得,事情不但要分个轻重缓急,更要分个内外有别,跟咱们没关系的事情,越是要紧越是不能急着插手。”
丹娘轻笑着,抚了抚女儿头上的两个小鬏鬏。
“往后娘会慢慢教你的,先吃饭,天冷了,别叫这些都凉了,再吃进肚子里,仔细肚子疼。”
孩子一听,立马乖巧地点点头,再不问外头的闲事,低头吃着糕饼。
母女二人不慌不忙用完了早饭。
丹娘才让月好进来,把玉姐儿带走。
她擦了擦嘴角,吩咐下去:“把人带进来吧,隔着屏风说话就行。”
不一会儿,那已经哭得嗓子沙哑,冻得浑身颤抖的小厮被带了进来。
燕堂正屋里头燃着火盆和暖笼。
即便没有起地龙,也是暖意融融,与外头的天寒地冻形成了
鲜明对比。
那小厮整个人仿若都活了过来,战战兢兢跪在屏风后头。
隔着厚重的雕花木质屏风,只能瞧见从镂空的花纹里透过来的暖光。
即便天色已然亮了起来,屋子里依然点着两盏羊角灯。
柔和的光线落在小厮的眼里,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压力,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此时,里头传来了丹娘的声音:“新芽,给他一盏茶润润,喊了这么一会子了,也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