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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刚才不同,鬼怪对江菱的影响几乎变得微乎其微,他们咆哮着想要冲上来,却像是行走在沼泽上,动作越大陷得越深,纷纷化为雾散去。
鬼书生惶恐地看着左右:不再是殿堂的场景,而是一片空白的水面。只有他和江菱两个人。
“你……算你狠!”鬼书生在江菱又要攻至身前时,硬生生抗了一刀,舍弃了右臂,大吼:“犬牙!”
那双巨大的手又出现了,居然将江菱的空间撕开了一个口子。鬼书生想也没想从那个马上就要闭合的缝隙一跃而出,头也不回逃跑了。
江菱没有去追,而是收了结界,跳到了鬼怪背上,将荣篱放了下来。
荣篱腹部的洞在冒着血,身体还温热。
江菱抱着她,鼻子一酸,第一次哭了。
末世刚到来的时候,她只顾着逃命来不敢哭。
发现怪物的时候,她为了活命来不及哭。
可是此刻,她哭得稀里哗啦——似乎在一瞬间,所有的难过委屈涌上心头,她的内心居然生出了恐惧。
恐惧自己的未来,悲叹别人的命运。和强者待在一起时,没法哭;然而她看到荣篱,才真切感受到生命何等脆弱。
似乎感受到了“江鹫”的眼泪,荣篱强撑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了流着泪的“江鹫”。
荣篱张了张嘴,却吐不出来一个字,甚至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江菱捂着她身上的血洞,泪水模糊了眼睛。
空有一颗慈悲心,却无半两济世银。
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
“水者,承载天地万物之灵气也。
有人说它随波逐流,可是却不知它无感无影,包容万物,遇尖锐之物而不露锋芒,遇拙劣之物不自惭形秽。”
“天地万物,未有可伤水者。”
恍惚间,江菱手上渗出了墨色的雾,钻入荣篱的体内。
就像是水泥灌注了钢筋建筑,那个血洞居然一点点被收缩,生出筋肉,长出血管;再后来,竟然一丝伤口也没有了。
荣篱呼吸变均匀了。江菱慌忙扶她起来,那种必死的伤居然好了。
但是荣篱依旧很虚弱,可见身体内部还没有完全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