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梵愚胸口一起一伏,气得说不出话。
他如何能说得出口,鬼道这家伙睡觉不老实,那天晚上他本来打算趁他睡着杀了他的。
可是,等梵愚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回过头,却发现他在梦里,哭了。
苦涩的眼泪,顺着他紧闭的眼睛流下,源源不绝,让梵愚瞬间就僵在了那里。
他当然也见过他身上触目惊心的疤痕,那是他睡得太沉,在翻身时无意中露出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清醒时的鬼道会毫无遮掩得把疤痕给他看。
他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自己一刀就能剜出他的心脏吗?
还是觉得,自己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
“你问我为什么?”
梵愚猩红着眼,也盯着他:“因为你……”
应该是我问你。
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为什么,你这么像过去的我,却处在众生之巅,和我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想不明白。
谁能来告诉我,为什么自己受了伤,看到别人的耀眼就如同刺眼的阳光,发自内心地抗拒呢?
我为什么讨厌你……
我也不知道。
可能我讨厌的不是你,而是同样无法将痛苦用言语诉说的你。
讨厌的是你那天泪打湿了枕头,如今却将自己伪装起来,依旧运筹帷幄进退自如的你。
我该如何做,才能像你一样经历过痛苦后再次站起来?
谁来告诉我?
我不想再痛苦,可是我走不出来。
梵愚放下了手中的刀,他觉得自己太累了。
多少人想寻求答案,却只能把日子过的蝇营狗苟。
鬼道见他颓然地站在那里,又纳闷儿了。
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捏。
他不是应该愤怒的控诉一通,然后和自己刀剑相向,最后被自己武力征服吗?
好像一只狸花猫啊。
鬼道又前进了一步。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也不排除会有人头直接落地的风险,不过成败在此一举。
梵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