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她一边说,一边用锅铲在锅里捣鼓了几下。
我一看,那鸡蛋被捣得稀烂与灶灰混在一起,哪还能吃。
饥肠辘辘的我气急了,上前同她抢起了锅铲,在争抢的过程中,不知道是谁使错了力,你娭毑的额头上被锅铲刮了一道浅痕,立马有血滴渗了出来。
她越发火大,用力一把推到了我,我没站稳,身子转了个方向,摇摇晃晃了几步后,就扑倒在了用砖头堆砌的柴垛上。肚子挺在砖头上咯得好疼。
立刻,我腹痛难忍,呻吟了起来。
从来都没有上过当的婆婆认为我是在装佯,没当回事。看都不看我一眼,自顾自忙自己的伤口去了。
眼下正值春耕,人们都去了地里挣工分,家家没什么人,我挺着大肚子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向陈医生家。
陈医生是村里的赤脚女医生,四十多岁,瘦高个,专门负责杨柳村的头疼脑热、蚊叮虫蚊什么的,也接一下生,有丰富的接生经验了。
陈医生家距我们家只有三百多米,可我却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羊水已经破了,不时有血水渗出下体,透过裤腿,滴落在地面上。
陈医生家里有女病人在低低地哭泣,好像在求陈医生帮帮忙之类的说辞。
我也顾不上别人,喘着粗气喊着:‘陈医生,快-快-我不行了’,陈医生一看,我身上血迹斑斑,立马将我搀扶进房间,让我躺在床上,检查我的宫开指度。
“这怎么弄的呀?不是还没足月吗?”
我哪还有力气回她的话,只知道下腹疼得厉害,头也晕乎乎的。
疼痛加上气愤让我早产了,意识模糊的我生下孩子后就晕了过去,再次清醒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陈医生?”李美好嘴里喃喃自语,突然她朝周银兰喊道:“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