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是我们村里的李嫂,我心里挺纳闷,李婶的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怎么突然发作了?
我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她早就动了胎气,血滴从裤腿上滴下来,落在鞋子上,触目惊心。
李嫂疼得厉害,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外冒,她也一声比一声大的叫唤着“哎哟,哎哟。我可急坏了,跑出去想找个帮忙的人,可眼下正值春耕,村民们都去了地里挣工分,家家关门闭户的,我走了几十米,又担心家里的产妇,不敢走远,于是又转身回了屋。”
陈医生说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的水杯眼看又要喝完了。
叶沧海与顾氏兄弟止住了眼泪,满脸悲戚地听着。
“我在锅里放了一锅水,又到灶里点燃了火,放进几根木柴后,就又急忙准备要生产的医用品去了。李婶叫得瘆人,我的心忽上忽下的,不安得很,都宫开十指了,孩子还没露头,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见她实在没啥力气使了,弄了两匙红糖泡了一大碗水给她服下,家里实在没别的东西吃,和那姑娘一样,喝下红糖水后,她使足了劲,终于孩子的头冒出了尖尖。”
大伙儿的心悬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喝了几口热茶,润了润嗓子,陈医生接着说:“我使劲给她打气,孩子的头要出来了,你再加把劲。可她就是使不上劲来,我那个急哟,孩子的头卡在那里,时间长了会窒息的。‘李嫂,李嫂,你别睡着了,这可是你身上掉的肉,再不使劲,他可就憋坏了。听我这一叫,她咬紧牙关,使了最后一点力气,孩子终于生了下来。”
大伙儿听到这里,紧悬着的心这才松弛下来。
“李嫂已经晕过去了,我一看,是个男孩,没想到,这个孩子脸色乌青,哭不出声,我将他倒提起,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往常这样,孩子都会哭上几声,可这次,没能如愿。我急忙把他放下,摸了他的脉,探了他的鼻息,我的心拔凉拔凉的,这孩子已经没了呼吸。”
陈医生拭着眼泪,哽咽着。
听到陈医生说到这里,几个人默不作声,低垂着头,一脸悲伤。
“我焦急地大声叫着李嫂,孩子没救回来,可李嫂太累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倒是把顾姑娘给唤醒了。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