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盆前,打湿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手,同时说道:“你还记得当年,燕北险些对你拔刀相向,你是如何回答的?”
丰宽先将那杆长枪放好,接着肃然道:“当年属下说,能到北荒镇来的,皆是忠于夜主之人。”
“没错。”楚秋点了点头。
擦完手后,便将那布巾搭在盆边,淡淡道:“能做暗桩,想来都是承过老头子恩情。
我若需要踏这份人情,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反目成仇的结局。
如今,监察司以暗语散布消息,用银钱开路,协助所有自认是暗桩的人,也正是因为我不怀疑他们的忠心,但,我暂时不需要他们的忠心,只需要他们好好活着。”
不等丰宽开口。
楚秋已是说道:“我为夜主的时间太短,老头子的手段我学不会,用不来,那就只能按我自己的办法去做事。”
丰宽立即躬身道:“属下以大人马首是瞻。”
楚秋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对碧波宫、妙剑斋这两家有何看法?”
丰宽知道夜主对大离江湖的了解不如大虞更深,哪怕有监察司在背后做支撑,肯定不可能做到‘事事知悉’。
于是他斟酌了半晌,缓缓说道:“妙剑斋在大离江湖向来极其低调,很少参与江湖风波。
门人弟子即便在江湖上行走游历,也很少打着师门的名号。
百多年来,除了参加过灭魔之战,再也没掺和任何大事。
这与他们的传承有关。
据说‘妙剑’的上乘心境,是不争为争。”
“不争为争?”
楚秋闻言,想起那名叫胥紫山的中年人。
对方除了被自己吓住时,为保宗门颜面放了句狠话。
剩下的时候,基本都是在退让。
“这些所谓的意境换在不同人的手中,也有不同的表现。”楚秋笑了笑:“刚才那人不像妙剑,更像是‘退剑’。”
夜主点评四品武夫,丰宽不可能胡乱开口。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其实这一次妙剑斋出来行走,很可能是怀疑‘灵修法’的来历。”
楚秋眉眼微动,笑道:“妙剑斋以为灵修法与魔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