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不了。”夙离执起朱笔,笔尖在某份奏折上勾出红痕——正是墨贤昨日提议增派血狱司守军的折子。
余光瞥见对方猛然醒悟的表情,他唇角微扬:“去吧。”
待殿门合拢,夙离无奈摇头。
昨夜还是他帮着宋悦笙一起把人劫走,换到了一间不被外人知道的密室。
唉。
真不知道她费那么些天,把甄隼的弄了个身败名裂,又把他劫走做什么。
明明一刀就能杀了的。
夙离的这个疑惑,在亥正得到了解答。
——他收到了传信的纸鹤。
当夙离化作普通侍卫模样来到密室入口时,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不似人声的惨叫。
那声音嘶哑断续,像是被人生生掐住喉咙后发出的哀嚎。
他脚步微顿,忽然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像是混杂着腐臭的、沉积多年的怨气。
密室石门半开着,走出四五个相互搀扶的侍女。
她们素白的衣裙上溅满暗红斑痕,有个年纪小的甚至整条袖子都被血浸透,湿漉漉地贴在手臂上。
可她们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把多年积压的黑暗都化成了火。
“宋姑娘,阿离侍卫到了。”
为首的侍女朝门内轻声道,声音沙哑却带着奇异的平静。
她们说完朝他点了下头,便从密室的另外出口结伴出去。
夙离的疑惑更重。
他快步走过去,密室内的景象让见惯血腥的他都呼吸一滞。
原来……
她昨日说的一层层剥皮不是说笑。
目标是绑着的甄隼。
持刀者是各个排队的侍女。
她们每划一刀,就是对甄隼的谩骂。
她们便是受害者。
这就是宋悦笙的计划。
宋悦笙靠墙站着,雪白面纱上沾了几点血迹。
她没拿刀,可每个侍女动手前都会看她一眼,仿佛她才是执刑的法官。
当又一个侍女哭着道谢时,夙离看见她轻声说了些什么。
“还有五个人。”她转头看向夙离,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平静得可怕,“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