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田野,麦田里的麦子已经全部都被收割,地里只剩下狂长的杂草。
三三两两的农民,正在地里劳作,他们大多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还有一些带着孩子的妇女。
“老家伙,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一名身穿补丁衣服的老妪,满面愁容的看着自家的老头子。
“唉!”
头发花白的老者,挥动着锄头,不断的叹气。
往年年份好,收成还尚可,交给主家之后,他们还能够剩下一些结余,可是今年干旱,粮食减产,交给主家之后,他们已经没有余粮了。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每天低头在田地里耕作,却依旧每天要为吃饭的事情发愁。
“可惜你不年轻了,不然世子夫人招收府兵,你倒是可以去试试。”
老妪苦笑着摇头,前几日招收府兵,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她都去看过,可惜年龄太大了。
“你说为什么,明明粮食是我们种的,挨饿的却是我们?”
老者再也忍不住,眼中已经开始有泪花在闪烁,他们已经没有余粮了,他们甚至都撑不过这个冬天,他们之所以还在劳作,那是因为劳作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他们都很清楚,他们很有可能在冬天到来之前就饿死,可他们还是闲不下来,因为他们要播下种子,要为不可能到来的明年,准备粮食。
老者的声音很大,此刻田间地头的人,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向了老者,此刻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这也是大家共同的疑惑,甚至是现在宁国大多数百姓的疑惑。
但这注定没有答案,甚至大家都没有过多的思考,就继续低下头种地。
“姑娘,他们会饿死吗?”
一棵大柳树下,初七眼圈红润的看着南宫若兰。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翻阅辛庄的账目,她很清楚,这些老百姓家里都没有粮食了,而辛庄也没有余粮能够借给他们。
她原本是陪着姑娘来丈量田地的。
这一路走来,看到太多太多的身影,她实在无法接受,入冬之后,这些人就会成为枯骨,可她又无可奈何,辛庄的仓库大多都是空的,根本就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