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着急。”
这时候,外面厅堂里的酒客已然不多,后面偌大的灶房里,也只剩下两个厨子还在忙碌。其中一个答道:“已经好了,加入高汤和酱汁便可以出锅了。”
张梦阳“哦”了一声,扭头在一旁的案板上看到了一把剔骨尖刀,他左右看了看两个厨子都各自忙碌着,并没有注意自己,便悄悄地用尖刀在指尖处划破了一个小口,然后用拇指按住,暂不使血液流出。
待得两碗面盛好放入了托盘,厨子“哎”了一声,欲喊前边伙计过来上菜,张梦阳忙将他止住道:“不用劳动他,反正我在这里,由我自己端过去便了。”
那胖乎乎的厨子笑道:“有劳客官,让我们怎么好意思。”
“没事,这还能累着我了?又不会少你们的钱。”
张梦阳端了托盘便往外走。走到外边,抬起那只割破了的手指,挤出了一滴血来,滴入了左边面碗热气腾腾的汤汁里。然后犹豫了一下,怕戴宗起疑自己做手脚,便又在另一碗里面也滴上了一滴。
他松了口气,感觉立马就快要接近大功告成了。不管那厮挑选哪一碗来吃,都必定会使他命丧当场,而自己身上剧毒,于自己来说却是没有丝毫的妨碍。
想想在范水寨之时,仅仅几滴血滴到煮着驴肉的大铁锅里,就轻轻松松地毒死了二十几个金兵,想来这碗面,便是有他十个戴宗也都毒死了,如今只是用来对付他一人,未免显得用牛刀杀鸡,有点儿浪费了。
张梦阳轻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端着两碗面踱回到了前边厅堂里。
“来,哥哥请用。光闻这味道,光看这颜色,就已经品到了几分宫中御膳的滋味了。”
张梦阳把托盘撂在桌上,捧起一碗面来放到戴宗的面前,另一碗则放到了自己的座位之前。
张梦阳随即坐了下来,持箸把碗中面在喷香的汤汁中拌了几拌,然后挑起几根来放入口中尝了尝,不由地大赞味道鲜香。
戴宗提起筷子正欲吃面,只见门外站立着一个年老的乞丐,身上胡乱地裹着些破烂的棉衣,畏畏缩缩地躲在门边上朝里张望着。
店伙计指着这名老丐骂了几句:“滚,这个钟点儿了就这么几桌客人,哪儿还能落着你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