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淹之虞,但仅从简陋的板门缝隙间透进来的雨水,时间一久竟也汇成了几道涓涓细流,把地窨子里的地面变得冰凉泥泞起来。
雨下得久了,气温也逐渐变得略有凉意起来。张梦阳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衩,在一丝丝凉意的不断侵袭之下,接连地打了好几声喷嚏。
两个女人也都受了他的感染,一时间也是喷嚏连连。
张梦阳把手伸过去,正碰在萧太后的肩膀上,便又顺着她的臂膊往下滑,最后握住了她的手,问道:“姨娘,你冷不冷?”
萧太后只觉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热乎乎地,心想他虽然也和自己一样的喷嚏连连,但到底是个男子汉,身上的火力充足,手上居然还能有这般的温暖。
萧太后不答他的话,只让自己的手静静地由他握着。
张梦阳听不见她的回答,顿觉自己这纯属多此一问,如果她不冷的话,那几声喷嚏从何而出?且从她手上的温度来判断,便知她身上此刻仅仅披了自己的一件外衣,实在是太过单薄了。
张梦阳张开双臂,想要把她整个儿地揽在怀里,想要给他更多一些的温暖,但却被她给坚决地推开了。
张梦阳一时间颇为尴尬,心中觉得老大没意思,只好作罢,收回双臂来规规矩矩地躲在那里,默默地想着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诰命夫人说了声:“你们听,外面的雨小了。”
张梦阳和萧太后分别都在想着心事,经她这一提醒,遂都侧耳听去,果然听到上面的雨,已不似方才瓢泼般地轰轰作响了,而是变成了细密的沙沙声。
又过了一会儿,雨声变得更小了,沙沙啦啦地自地面上轻柔地传来,而且还伴有不知是树木上还是屋檐上水滴落地的啪嗒声。
张梦阳道:“姨娘,我去上边看看!”
萧太后道:“有什么好看的,火必是早熄了的,干脆等雨彻底停了再出去,也省得淋冷了身子。”
张梦阳听她言语中关心自己,心中升腾起一股温暖的喜慰来,点了点头道:“嗯,好!”
沙沙的细雨声始终不见停歇,还伴随着阵阵的风响,丝丝缕缕的风总是由破败的门缝间渗入进来,吹得躲藏在此处的三人里外俱凉。
天色已经微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