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其实不是杯鲁,免得她知道了实情更加难过,那对她这样的一位想念儿子的妈妈来说,委实是有些残忍。为了免于使她悲伤,我就配合着她来一段善意的欺骗吧。也算是我一个远离故乡的游子,对一个暂时失去儿子的妈妈尽的一点孝心。”
这么一想,张梦阳便把胸脯一挺,以一个为母亲打抱不平的儿子的口吻说道:“妈,让她看到了又怎么了,咱们何必怕她!天底下当娘的哪有不心疼自个儿子的,有什么错了!”
徒单太夫人赶紧地止住他,向门窗处看了看道:“放你娘的屁!什么你呀她呀的,你们两个,都是娘的心头肉。你做的那点子事儿,也怨不得她生气,都到了城门底下了,不说赶紧地进城来,非得要先给你的小老婆睡一晚上,现在怎么样,睡出事儿来了吧?就算是闹到皇上那儿去,你小子也是没理。”
张梦阳心中暗笑:“蒲速婉比多保真大着十岁都不止,在那妮子的面前反倒成了小老婆了。多保真还没莺珠大,眉眼之间稚气未脱,她在蒲速婉跟前却是名副其实的大老婆,当真是有意思得很。”
“来,让为娘的看看你,这半年多来是胖了是瘦了!”
太夫人后退了一步,拿眼睛把张梦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头说道:“嗯,臭小子痩是瘦了,不过比以前更显得精神了,倒比原来还显得年轻几岁呢。”
张梦阳本来担心知子莫若母,害怕被她看出了问题来,发觉出自己是个冒牌货,因此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和不自然,对徒单太夫人打量过来的眼睛也是躲躲闪闪地,几乎不敢抬起眼来看她。待得听她话中并没有发觉出有什么不对来,这才徐徐地松了口气,嘻嘻一笑道:“谢谢妈夸奖!”
徒单太夫人道:“你媳妇儿耳朵灵着呢,娘说把你揪过来教训,若是一些儿动静也无,没得惹她怀疑,咱们把门儿打开,娘拿棒子照着炕上的被窝打几下,你干嚎几嗓子装装样儿,糊弄过了这一关就没事儿了。”
张梦阳听她说罢,觉得这个游戏好玩儿,霎时童心大起,随即便与她全力配合起来。
一时间,徒单太夫人的房中呼喝斥骂,棍棒交加,张梦阳的口中鬼哭狼嚎,讨饶之声不绝于耳。乱了好一阵子,太夫人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停止了这场作秀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