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
周旗使咳嗽了一声说道:“在这里的,都是生里来死里去的自家弟兄,蒋尊者有话不妨直说,今晚就近的弟兄们都来此相聚,其实都是应了你蒋尊者的召唤。大伙儿接下来不管是如何混法儿,都不过是为了保住一条贱命,多活几年而已。”
他又咳嗽了两声,接着道:“在场的弟兄们没一个怕死的,但即便是死的话,也得死得有所值才行。如果蒋尊者能够为自家弟兄们指点一条明路的话,如果弟兄们觉得你说得在理,这个……这个一切都好商量,也不一定非得墨守成规。”
周围的人仍然不说话,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蒋陈皮的脸上,身上,静候着他接下来会怎么说。
趴在树上的习鲁古也猜不透蒋陈皮究竟想说什么,只是觉得此人既于近期到鬼城去过,很可能私下里已经向老母有过输诚之举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向老母投降了,跟自己一样,都成了老母这位鬼城新主手下的臣子。
蒋陈皮一脸严肃地说道:“弟兄们,俗话说得好,君圣才能臣贤,父慈才能子孝。在咱们圣教里呢,身为一教之主,自然也得对属下教众惜兵爱将,方才能得到广大教众的竭诚拥护。
“可是,请诸位弟兄们回过头来想一想,这些年来在姓汤的手下,咱们过得可都是些什么日子。无论对错,说打就打,无论功过,说杀就杀。
“即便是一直都对她忠心耿耿,为圣教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一经在些细微的小事上拂逆了她,被拖出去砍头斩脚都是轻的。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天底下无论白道黑道的所有大老爷们儿们,就没有像咱们这些人活得这么窝囊的。你们都在心里头想一想,兄弟的这话说得对还是不对?”
蒋陈皮说了这话之后,在场的教众全都不则一声,人人都在心中品味着他的这番话。
其实他的这话,实在是说出了他们所有人压在心底里许久的心声,只是长期生活在汤圣母的淫威之下,人人担惊受怕动则得咎,早已养成了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生存之道。
真心话谁都不敢说也不想说,违心的虚伪奉承和溜须拍马之词早已成了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习惯,今晚蒋陈皮忽然莫名其妙地说出了这样一番对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