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遂松开了对铜拐李的控制,铜拐李随即瘫软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欧阳洞宾叫了一声:“大哥!”便赶紧地抢将过去,抱起他来飞快地逃窜而去。
张梦阳并没有追赶,把佩剑还入了鞘中,拾起刚才那女子丢给他的青箬笠和绿蓑衣穿戴了起来,眼睛透过如烟似雾的细雨,望着已经驶远了的那一叶孤寂的扁舟,望着扁舟上的那盏已经变得几不可见的红灯,心头上涌起了一股缥缈旖旎的情思。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那女子是谁了。
他抬腿踩在了小白的背上,说了声:“小白,追上那艘船。”
小白向前一冲,立即窜进了水中,贴着滹沱河的河面飞也似地朝前追赶过去。
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他们就已经追赶上了那艘高挑着戳纱灯的客船,并随即放缓了速度,与那艘船并行向前。
此时已经接近了河心,张梦阳看到船尾处有一个艄公正在操桨掌舵,而那名女子已经重新坐回到了舱里,仍然还在那里自斟自饮,口中念念有词: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张梦阳脚尖在小白的背上轻轻一点,飞身纵上了船头。
那女子似乎没想到在这河心里居然也能有人到访,似乎吓了一跳,一脸惊恐地望将过来。
张梦阳嘻嘻一笑道:“我就猜着会是仙姑姐姐了,没想到果然是你。”
原来这女子非是别人,乃是与张梦阳分别未久的麻仙姑。
由于细雨迷蒙,加以船舱里的灯光暗淡,麻仙姑又穿着一身雪白的孝衣示人,说起话来又有意地拿腔作势,故而使得张梦阳刚才在岸边的时候,竟没能看出她来。
麻仙姑一双美目紧盯着他道:“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杯鲁还是张梦阳?”
张梦阳弓身走进了船舱里,在麻仙姑的对面盘腿坐下,从她的手中把剩下的半杯酒劈手夺过来,一饮而尽,而后也把目光紧盯着她道:“那么你说,我到底是杯鲁还是张梦阳呢?”
麻仙姑冷冷地道:“这还用得着猜么,能用快如闪电的身法打败我两个义兄的,只能是张梦阳了,杯鲁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