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梁博文被这种场景深深地刺痛了,因为陈桂芝已经被火化,骨灰也已经装在了灵堂桌上的骨灰盒里。
北方人不管是红白喜事,都特别讲究。对于家里有老人去世的,作为晚辈都谨遵着传统地习俗,也会有很多成文的规矩。梁博文看着一位主持吊唁仪式的长者来来回回的走着,还说着什么,可是句句都没听进去。她只是跟着郑红秀,还有其他吊唁的亲戚,他们或跪或站,她也是或跪或站。她看不懂进进出出的人,还有来来回回的人,都是进行的哪些礼节。直到有人说:“老人家得准时入墓地了。”招呼着大家做准备。梁博文一怔,心里寻思着:“这是又要被抬着往泥土里送了呀!”紧跟在郑红秀跟前,往院门外走。她走着,眼前全是陈桂芝生前时的音容笑貌。后来,由于声音过于嘈杂,她才注意到哭泣着的郑红秀,被几个哭泣着的堂姐搀扶着,走在了最前面。她急忙跟了上去,伸手拉住了郑红秀的胳膊。郑红秀看了看梁博文,反手握住了梁博文的手。梁博文觉得妈妈的手好有力,她也突然觉得心里又是好静。她在这种静感里,居然觉察不到有丝毫地伤心存在了。
农村有规矩,不管是什么关系的人下葬,女性都不能进墓地。郑红秀心里伤心难过,看着梁博文一声不吭的,猛然间寻思着:“这个孩子是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她不能再伤心,也不能再难过了!”压抑着尽量不大声地哭泣,可还是忍不住抽啼出了声。众人抬着棺木离开,她还是牵着梁博文的手返回了家里。这时,一场生死离别的场景,在她们出了门,再又走进门以后,就如同一出戏落下了帷墓。虽然家里家外除了香火的味道,还是香火的味道,可是布置得所有地殡葬物品都撤除了。
一场永远都不会出现的情景过后,郑红秀说:“博文,你带上几张钱粮,到了大门口就把它烧了,再进大门。你先回家,或者去奶奶家,都要这么做。”催促着梁博文先离开。梁博文想陪陪郑红秀,可心里也难过,看着郑红秀更是难过。她寻思着:“我不能耽误上班,算是找借口。我们只要把姥姥送走了,我们还是得过回我们正常的生活。”走出了郑仲徳的家,走在了路上,也实在没有任何语言去描述心绪。他感到心里只有空荡荡的,耳旁也只有脚步迈出的声响。
梁博文在陈桂芝去世后的两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