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右门,直达乾清门。
而后右门左边,便是隆宗门,门之后也是他准备依照计划将祁京两人引去的地方司礼监掌管处。
这些,如不是常年身在宫中之人,完全不可能知道门路,如今祁京将他这个识路之人弃下了,想必只能在宫中乱转
“周吉脱钩”
陈掖臣口中不断喃喃着,回首看了一眼,想到了祁京与他说过的一句话“你为什么这样做?”
如果是问其他的,诸如为什么要替范文程办事又或是为什么要骗他们他自问能回答说到天亮
可偏偏是问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他知道,这才是自己当时哑口无言的原因。
他收回目光朝前继续走去,耳朵里不由又听见后面宫闱有喧闹声响起,想必是他们已逃走了,且最后放过自己
他们又是为什么这样做呢?
陈掖臣丢掉了帽子,辫子在小雪中摆动。
“屠夫当即就笑了起来,说你看见了吗?我要杀它,你要救它,可它仍然效忠于我,你知道什么是畜生了吗你们连畜生都不如,所以我不杀你”
韩文广那日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回荡。
这些年身为汉人,低满人一等,低蒙古人一等,进京时那种屈辱涌上心头,令陈掖臣的心颤动不停,将脚步不断费力抬起,只顾向前走
身后与他一起来的几个御前侍卫的脚步声也接踵响起,踏在地上像是马蹄,这种催命声他在保定抗清那段时日曾听过的无数遍。
祁京祁京
一路四千里艰难险阻踏过了又如何?明廷已是到了那般境地,那般糜烂连两京都丢了,还在祈祷期望什么?
你心思缜密文武双全,竟能从富国寺作诗逃走又如何?是勇者中的勇者又如何?却依旧在范文程的笼子里啊最甚最甚也只能是一只啄了人的笼中飞燕
谁没有意气风发,一展风流的时候
“三更渔火两更酒,看取此山明月楼。谁还记,旧时飞燕,叉立梢头。”
“梧桐尽收残漏,更觉梦长,却说无处寻愁,白云悠悠千里去,春风过扬州。”
“着眼处,谁家少年?如此风流?”
一想到曾在反清复社中吟过的这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