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伊尔登开口道:“奴才已确认过,还有余下文渊阁旁所有知情人,皆已毙命……”
“嗯。”
伊尔登心中有愧,伏在地上,张了张口,终还是把细节说了出来……
就是因为那些细作没抓住,导致一切都错位了……
本该去司礼监的图赖躺在了太医院,本该扛下第一轮罪责的苏克萨哈找不到了踪迹,本该在府中上书的范文程无旨进了宫,本该在外城搜人的多铎半夜入城……
而自己,也本该侍奉在乾清宫,待范文程等人胜出后,将宁完我下狱……
他从未想过,事情到了最后竟是这种刀剑相向的地步。
于他而言,刚林,希福等人都是自太祖朝随三代爱新觉罗氏打拼而起,对大清内政功勋卓越,劳苦功高,就是到了临死前都还在操劳今岁取士之事……实在没有理由死在自己人手上。
殿中,他埋头说了许久,地上夕阳的光线正在逐渐暗淡,可千言万语到了面前之人的耳中,只有一声“嗯”。
伊尔登再无言,两君臣简短的问答只是刚刚开始就已有些沉寂。
福临看着外面的光景,忽然问道:“摄政王会清查此事,一切总要有个源头,谁起始的”
“明廷细作。”
伊尔登心领神会,快速道:“明廷中已有大臣与奴才们通了书信,他们潜入宫闱,正是受了其命令,有证……”
“不是。”福临摇了摇头,道:“子虚乌有,这是捏作。”
“范文程与索尼……”
伊尔登又道:“今日朝会已说了,他们早与细作有牵连,就算宁完我点到为止了,他们仍然有牵引的嫌疑,多尔衮归京,必不会轻易了结,可以推到他们……”
“不是。”福临依旧道:“朕已经处罚过他们了。”
“陛下……”
“内阁起火,杀大学士这件事,是你做的,对吗”
皇帝脚下,那顶朱红大帽突然一颤……
良久的沉默。
“是…臣明白了……”
伊尔登闭上眼,知道自己已成了挡在陛下面前的第三道屏障,因为他自杀陈掖臣时也有过发觉,如今确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