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大半都从地道逃了,地牢无人看守。一刀下去,铁索就开了。
门打开后,十几个被饿得面黄肌瘦的男人手脚发软地出来了。重见天日,个个痛哭流涕。
其中有一对父子,浑身脏污不堪,散发着难闻的臭气。不知多久没换过的衣服都是绸缎的,相貌也端正英俊。
少女双目含泪,哽咽着喊了一声:“爹,大哥。”
亲人终于相聚,却没有少女想象中的喜泪交加。亲爹竟用嫌恶的眼神看过来:“被抢进土匪窝里两年了,你早失了贞洁,怎么还有脸喊我这个爹。立刻去寻一条白绫,早死早去投胎。”
兄长也一样冷漠厌恶:“爹说得没错。我们孔家是书香门第,从未有过失贞的女子。你在土匪窝里待了这么久,有什么脸回孔家。还是早些了断了吧!”
世上最伤人的,不是刀剑,而是来自亲人的恶言恶语。
少女面色惨白,眼泪簌簌而下。
亲兵们看着这一幕,心里都不太痛快。
那个被扇了后脑勺的亲兵,此时才回过一口气来,翻了个白眼:“呸!你们这对父子,简直不知好歹。要不是这位姑娘领路,你们就等着饿死吧!”
陶大就直接多了。他一步就到了两人面前,伸手一拎,将两个男人都拎了起来,用力甩了出去。
嘭!
一声闷响,孔氏父子被摔得七晕八素,齐齐吐了一口血。
孔姑娘一惊,顾不得再哭,迅疾冲上前,想扶起父亲兄长。奈何父子两个都不肯让她碰自己,仿佛她是世间最腌臜污秽的东西。
孔姑娘满腹委屈,无处可诉,泪水再次滑落。
陶大皱了眉头,张口道:“俺杀了他们两个,替你出气。”
说着,杀气腾腾地再次上前。
孔氏父子脸都白了,在地上挣扎着往前爬。
那只铁钵一样的拳头正要落下去,孔姑娘已迅疾冲了过来,以自己的身体挡在父兄面前,泪眼婆娑:“军爷饶命!我爹和大哥被抓进土匪窝里两年,受尽屈辱,心情阴郁,说话刺耳了些。其实,他们不是真的逼我去死,请军爷饶他们一命!”
陶大看着面色惨然慌乱的孔氏父子:“孔姑娘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