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迅速答道:“臣以为,马县令所言极是。牙行确实应该交重税。”
姜韶华又看向陈长史:“这件事,陈长史怎么看?”
陈卓略一思忖道:“重定稅赋不是小事,应该慎重,以免引起牙行动荡。比阳牙行稅赋重定,那其余县城的牙行是不是也该一致?多收的稅赋,是上交王府,还是归县衙?”
“传出去,会不会有人嚼舌,说郡主借此敛财?”
“若传到朝廷,又是一桩官司。说不得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姜韶华点点头:“陈长史思虑周全。”
陈长史思虑周全,那思虑不周全的当然就是马县令了。
马县令额上冒出汗珠,一脸愧色地拱手请罪:“臣思虑欠妥,请郡主赎罪。”
姜韶华温声笑道:“随口闲话,马县令不必这般紧张。商税是朝廷定的,本郡主不能轻易更改。加税一事,万万不可。”
“不过,若是牙行肯主动捐赠买粮,倒是无碍。”
马县令眼睛一亮,立刻应道:“郡主说的是,比阳县还要建六座粮仓,牙行捐赠些粮食也是理所应当。”
姜韶华微微一笑:“马县令不妨召集四家牙行的掌柜问上一问,总要他们心甘情愿地出银子。别因为些许小事闹得心中生怨。”
马县令唯唯应是。
马耀宗咂摸出其中意味,心里暗暗震惊。
这位年少的郡主,心计竟深不可测。轻描淡写间,便敲打警示了马家。
正想着,郡主忽然看了过来:“马舍人。”
“臣在。”马耀宗立刻凝神以对。
郡主笑着问道:“昨日去牙行,本郡主见你对牙行颇为熟悉。你可知道,比阳县的四家牙行经验人口买买,有几成是外族人,有几成是大梁百姓?”
这又是一个触及灵魂无法坦然回应的敏锐问题。
装糊涂不行,说明白也不行。说不知道,是他这个马家长孙无能,说知道,你一个外人,为何清楚牙行里的经营状况和行业机密?
更重要的是,人口买卖是个灰色行当,这里面不可能完全清白……
马耀宗后背冷汗涔涔,不敢和郡主明亮的眼眸对视,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回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