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县令做的,不止是建粮仓。
崔县令随意地在前领路,“恰巧”路过一处学舍。学舍里传出幼童的朗朗读书声。
姜韶华目光一掠,咦了一声,停下脚步:“这里不是私塾?”
学舍门口挂着一个黑色的匾额,上面写着叶县书院四个大字。字迹飘逸,分明是出自崔县令手笔。
如果是私塾,绝不敢挂这样的匾额。
果然,就听崔县令不疾不徐地答道:“回郡主,这是叶县县衙建的书院。由县衙出银子,聘了五个秀才来做夫子,只要是叶县百姓,都可将家中六岁以上的孩童送来读书。一直可读到十五岁。”
“书院不收束修,还供孩童们一顿午饭。”
“还有,不但男童可来读书,女童也可进书院。”
最后这一句,才是重点。
崔县令一边拿腔作势,一边悄悄去打量郡主的脸色。眼见着郡主舒展眉头,崔县令这颗心才悄悄落下。
“崔县令有心了。”姜韶华目中满是赞许,声音温和极了:“叶县富裕,为南阳郡之首。如今县衙建书院,让孩童们有书可读,这是给全南阳郡的县衙做了一个表率。”
被郡主盛赞,崔县令就像喝了一杯热热的蜜水,心里暖烘烘甜丝丝的:“臣做的都是该做的事,不敢当郡主这般夸赞。”
“有什么不敢当的。”姜韶华笑道:“你这般用心,本郡主很是高兴。”
顿了片刻,又道:“书院里有女童来读书吗?”
崔县令有些遗憾:“只有寥寥几个,男童倒是来了不少,年龄大小不等,一共有四十多个。男童分了五个班,女童只能勉强凑成一个班。”
世情就是如此。女子就该安分守己地待在家中,不该抛头露面,读书这等事,更是男子的权利。
叶县已经是一等一的富县,女子们种桑养蚕织绸赚银子养家,地位之高,远胜其他地方。便是如此,肯送女儿进学舍读书的,也少之又少。
陈瑾瑜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插嘴问道:“是不是百姓们顾忌夫子是男子,不愿让女儿进学舍?”
“这倒不是。”崔县令叹一声:“教导女童读书的,是臣的内人李氏。而且,学舍里特意砌了一道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