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上更是常事。众女眷吹捧薛老夫人是常事,连带着他这个薛七公子,也时时被夸赞吹嘘。时日久了,就连他自己也几乎忘了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
今日陈瑾瑜这几句话,实实在在地刺中了祖孙两个的痛处。
大伯父再宽厚,也不是父亲。
薛刺史有五个儿子,家业资源还不够五个儿子分的,哪里轮得到他。
姜韶华嗔了陈瑾瑜一眼:“陈舍人,说话厚道些,不可如此刻薄。”
陈瑾瑜立刻应是,住了嘴。
姜韶华冲薛老夫人歉然一笑:“陈舍人年少活泼,说话口无遮拦,老夫人见谅。”
薛老夫人被刺得心口疼,老脸火辣辣的,又不能当众失态,挤出笑容呵呵道:“随口闲话罢了,老身岂会和一个黄毛丫头计较。”
黄毛丫头四个字一入耳,陈瑾瑜笑不出来了。
她忽然间明白了郡主说过的话。
身为女子,想做出些事情来令人刮目相看,实在太难了。在众人眼中,她靠着少时情谊和祖父恩荫才做了舍人。本人如何,不值一提。
姜韶华笑容也淡了一淡:“陈舍人是本郡主的舍人,平日勤勉当差,本郡主十分器重信任。”
姜韶华在薛老夫人面前,一直笑盈盈的,做足了小辈礼数。骤然间变脸,气度也为之一变,迎面而来的冷凝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雷县令等人心里一颤,纷纷低头,不敢和郡主对视。
薛老夫人也被震了一震,吃惊地看着姜韶华。
眨眨眼的功夫,姜韶华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这副威压全开的气场,就连她也觉得心惊。
“陈舍人是南阳郡的第一个女官,”姜韶华不疾不徐地说道:“亲卫营里,孙姑娘是军医,孔姑娘是夫子,叶县的女学院长是李氏。在本郡主治下,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当差做事。”
“老夫人现在不惯,等日后见得多了,就会慢慢习惯了。”
薛老夫人听得气血翻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做官当差都是男子的事,女子就该打理内宅相夫教子。郡主这么做,岂不是逆了阴阳伦常?”
姜韶华挑了挑眉头,慢悠悠地笑了一笑:“南阳郡里,本郡主说了算。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