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舍人这么一大早就来,莫非有什么要事禀报?”
姜韶华穿着红白武服,额上几点零星汗珠,犹如带露的花苞,美极了。此时温言相询,目光含笑。
卢琮应了一声是,将自己熬了一夜写出来的条陈呈上:“臣前来见郡主,确实有一桩要事。”
“崔公子在田庄里种出新粮,在南阳郡推广新粮,便是接下来第一等要事。”
“崔公子要留在田庄里继续选种育苗,无暇分身去十四县一一教导百姓耿总。臣以为,应该让所有县城都派人来田庄学习如何种新粮。”
“每个县选五到十个擅长种田的老农来田庄,学一两个月,正好能赶上第二茬耕种。”
“臣别无所长,愿毛遂自荐,领下这一桩差事。这是臣写的条陈,请郡主过目。”
推广新粮,确实是眼下头等大事。
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繁琐。就如卢琮所言,崔渡分身乏术,不可能去各县。那就得所有县城派人来田庄学习种新粮了。
一个县派多少人合适?来了之后如何管理?一两百人怎么安顿,每日吃喝拉撒都得有人安排。学到什么样才算合格?是不是该立一个标准,作为考核的目标和依据?学的好的是否应该奖励,以此激励所有人的学习热情?还有,是否应该将种新粮的法子一一记录下来等等等等。
总之,这绝不是一桩轻省的差事。甚至可以说细碎繁琐,出力又难讨好。
姜韶华定定地看卢琮一眼,伸手接了条陈,迅速浏览了一遍。
一共有三页纸,字迹端正清俊,圆融美观。只看这一手好字,就知卢琮当年的赫赫才名绝非侥幸得来的。
再细看内容,卢琮显然花了不少心思。三页纸上列了几十条,从如何挑选来学习的农夫,到进田庄后要遵守的条例,再到衣食住行学习种种安排,每一样都写得清楚仔细。
不愧是做过郡守治理过府衙的人,眼界能力水平样样不缺。
姜韶华笑了起来:“卢舍人写这一份条陈,花了不少时间吧!”
卢琮坦然应道:“不瞒郡主,这份条陈,臣熬了一夜写出来。其实,臣自从进田庄看到玉米的那一刻起,就在琢磨此事了。”
“食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