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兰一边缝合伤口,一边轻声抚慰:“刚才我喂你喝了汤药,一会儿就会见效。你很快就会睡着,就不会这么疼了。等你醒来,伤口就处置好了。以后慢慢养伤,伤养好了,你还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三十多岁的伤兵眼泪鼻涕混做一团,断断续续地说道:“孙姑娘,我真能活过来吗?”
孙泽兰嗯一声:“放心吧,有我在,阎王抢不走你。”
右手忙着缝伤口,左手抽空替伤兵擦了擦眼泪。
人命关天,这等时候,谁还能顾得上男女有别?
孙泽兰的手,要和阎王争抢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他以前怎么会为此拈酸吃醋?
他简直是个不知所谓的混账!
想通就是刹那间的事。
秦虎站在那儿,看着忙碌的孙姑娘,想到以前那个自私狭隘又可鄙的自己,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
孙泽兰低头忙碌许久,终于处置完伤口,不由得长长松一口气。
一块帕子递到她眼前:“孙姑娘,你擦擦汗。”
孙泽兰随手接了帕子,擦过汗,顺手又擦了擦手。手上的血迹染红了白色的棉帕。
“给我吧,我去洗一洗。”秦虎低声道。
语气很正常,少了往日那般献殷勤的矫情模样。
孙泽兰瞥秦虎一眼:“帕子沾了血,不容易洗干净,直接扔了吧!”
秦虎没吭声,拿了帕子出军帐,找了盆水来,用力搓了许久。果然,帕子还是留下了淡淡的印记,像点点梅花。
他小心翼翼地将帕子晾好,然后又回了伤兵军帐。
孙泽兰没有休息,她在为另一个伤兵治伤。
秦虎不敢惊扰,就这么待在一旁,偶尔送杯水或是递一方帕子。
这两年来,孙泽兰在军营当差。他偶尔去军营传口信,总要寻个借口去看她。每次都是满心欢喜地去,不到片刻就被撵走,气急败坏满心怨怼。
今日难得没有差事,她又忙着治疗伤兵没空闲撵人,他能静静在这儿看着她陪伴她。
……
五十几个伤兵,兄妹两人和另外两位军医整整忙了两天一夜没合眼。
孙泽兰治疗外伤熟稔,医治手段精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