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政和马耀宗还没进入南阳王府真正核心的小圈子,没资格知道这件事。今日,郡主带着他来了,这也意味着郡主的信任。
崔渡胸膛里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激荡情绪充斥,想说什么,又在陈瑾瑜孟三宝等人瞧热闹的目光中生生忍下了。
姜韶华轻声笑道:“已是半夜了,我们先进去歇着。明日我领着你在银矿里好生转一转。”
崔渡用力点点头。
银矿里的大管事早已得了消息,领着几个管事迎过来。
热水早已备好,住处也都收拾过了。山里住处有限,这一晚,陈瑾瑜和姜韶华同住。陈长史父子住一起。至于崔渡,只得厚着脸皮和舅舅宋渊同住了。
走了一整日山路,姜韶华也有些倦了,躺在床榻上很快入眠。
山里夜风大,枝叶飒飒作响,不时传来夜枭鸣叫。崔渡颇不习惯,闭着眼睛一直睡不着,也没翻身辗转,免得惊醒了宋渊。
直到四更天,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睁眼,天已经大亮了。
宋渊早已起身去了郡主身边。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崔渡下了床榻,脚刚一沾地,就觉一阵刺痛,不由得嘶了一声。
“崔公子总算醒了。”门被推开,一张熟悉的憨厚少年脸孔出现在眼前,正是和崔渡最熟稔的孟三宝。
孟三宝打量龇牙咧嘴痛呼的崔渡一眼,不怎么客气地取笑:“怎么?走一天山路就撑不住了?”
崔渡也没羞臊,理直气壮地应了回去:“我又不像你们这些武夫,从小就习武。我擅长的是种田好不好!”
这倒也是。人各有长。人家崔公子是种出新粮的大功臣,岂能和他们这些亲卫相提并论。
孟三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崔渡:“这是孙太医亲自配的伤药。你脚底磨出的水泡,挑破了敷些药膏,再歇个半日也就好了。”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崔渡也不客气,拿了药膏就坐下。左脚右脚各磨出了一个大水泡。
孟三宝又道:“你先歇着,我去禀报郡主一声,就说你今日不便再转矿山了。”
那怎么行。崔渡立刻道:“我敷了药膏就行,走路没什么问题。”
孟三宝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