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写出了长达六页的平州暂行条例。
接下来数日,卢琮每日奔忙。
平州百姓们很快就察觉出和以前的不同。
粥棚处管理得更严格。每日要自带碗筷去领粥,不得重复排队。如果家中有锅灶柴火的,粥棚处会根据每家的人口直接发放一日口粮。就像卢大人所说的那样,家中男丁去春耕种田,老弱妇孺孩童漫山遍野寻野菜野果,下河摸鱼虾,好歹能混个七八成饱。
发放粮种处,每日都有专人登记。领了粮种的百姓,要说清自己家的耕地在何处。不时有人去田里转悠巡查,一旦发现粮种没有及时补种的,便会施以严厉的责罚。
还别说,真被抓到了两户这样的人家。其中一户是偷偷将粮种煮了吃了,另外一户,则是带上粮种当做口粮逃出了平州。
卢舍人当众处置了第一户,毫不留情地将全家老少通通打了二十板子。用绳索捆了手脚,扔在粥棚外。来领粥饭或口粮的百姓,走来走去都要啐上一口。就这么捆了五天,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才被放回去。今年的粮种,是没有了。想补种也没机会了。
至于另外一户逃亡的百姓,卢舍人没有派人去追,直接张贴告示,以后永远不准他们再回平州。
除此之外,还有几起进屋抢粮食之类的案子。卢舍人处理起来毫不手软,犯了恶行的直接乱棍打个半死。有一个意图对妇人不轨的,卢舍人处置的法子更绝,直接让人将那个男子割了……
男子惨呼了几天,最后上吊自尽了。
除此之外,还有私下买卖人口之类的事,卢舍人出了告示,严令禁止。逮到了便处死。
说来也奇怪。卢舍人并不是亲民类型的好官,手段又厉害。百姓们却一日比一日心安踏实。平州人心竟迅速又彻底地安稳下来。
孙广白背地里啧啧称奇:“卢舍人才来二十几日,平州就彻底安稳了。真是厉害!”
卢琮微微一笑:“百姓们确实可怜,也有可恨可恼之处。一味对他们好,他们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所以,要给他们立足规矩,该处罚时要严惩。”
“乱世要用重典,就是这个道理。否则,人心溃散崩乱,就彻底没法收拾了。”
孙广白听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