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诿的风气。”
“可这么一来,郡主处处得罪人结下仇家,以后对南阳郡十分不利。”陈瑾瑜有些情急,声音依旧压得极低:“郡主也得爱惜自身。”
姜韶华看着陈瑾瑜:“人人都爱惜自身,不肯出力做事,不愿担责向前。所以大梁官场才会烂到这个地步。”
“我决定来京城,就是要做些事。否则,我大可一直待在南阳郡,一直顾全自己爱惜自身了。”
陈瑾瑜哑然无语。
“放心,我心中有分寸。”姜韶华放慢语气:“短短三个月,我能做的事其实有限。众臣默默隐忍退让,也是因为清楚三个月后我会回南阳郡。他们不和我翻脸,是想熬过这一段时日。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整顿吏治。”
“我能做的,就是削几根烂枝烂叶,震慑一下心思各异的众臣。让大梁官场风气稍微好转,也能让百姓们稍稍喘口气。”
真正大刀阔斧的改革,会带来混乱和难以预料的后果,现在不是时候。也轮不到她这个南阳郡主来做。
最后这一句,姜韶华没说出口,陈瑾瑜也听懂了。
陈瑾瑜沉默片刻,叹道:“京城比我们南阳郡差得远了。在南阳郡,上下一心,郡主一声令下,大家都照着做。齐心合力,拧成一股绳。在这里,却是人人都有私心私欲,我每天随在郡主左右,看遍朝中重臣们勾心斗角的嘴脸。还要看郡主和他们虚与委蛇,心里真是够够的。”
“这么多人,这么多时间精力,都拿来治国理政多好。他们怎么就非要斗来斗去?不顾百姓不顾朝堂大局不管江山安稳!大梁朝堂就这么一群重臣,实在令人失望。”
陈瑾瑜越说越激动,俏脸被愤怒烧红了一片。
姜韶华淡淡道:“或许,在他们眼中,本郡主才是那个争权夺利不择手段的那一个!”
“这些不说也罢。私下里发发牢骚无妨,在人前可别露出一星半点。”
陈瑾瑜闷闷地点头。
……
隔日,小朝会结束后,姜韶华再次提起去工部巡查。
有了五天做缓冲,又有礼部不痛不痒的巡查先例在,周尚书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拱手道:“臣给郡主在前领路。”